在尤拉疑惑的視線下,多麗絲解釋這是一個騙了自家弟弟感情的騙子,說完,女人柔媚的臉染上幾分惡意,她伸出食指,輕柔地撫過年輕人的下巴,惺惺作态地感慨道:“好可惜的臉哦。”
她輕輕掩了下嘴唇:“當時我都跟弟弟商量好了,抓到他就先把臉劃爛,然後剜掉他的眼睛,一片一片割下他的鼻子、耳朵,等膩了再潑上鹽水……哎呀,就是他跑得太快了。”
“不過呀,你運氣好差呢。被我抓住了。”女人眨了眨眼睛,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她轉頭看向尤拉,嬌俏道,“把他讓給我吧,我想要新玩具。”
尤拉搖搖頭,正要開口,便看見一道銀光倏地從銀月營地的最中央升騰而起,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沖向多麗絲,極端的攻擊性讓後者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不自覺張開嘴,卻沒發出她以為的尖叫,她呆滞着,手忍不住地朝喉嚨處撓去,強烈的窒息感讓她作出“嗬嗬”的口型。
熟悉的場景讓尤拉知道到她們這是被墨菲和諾裡斯夾擊了,女人咬了咬牙,在意識到她的速度根本無法救下多麗絲之後,她毫不猶豫抽出長鞭勒住年輕人的脖頸。
銀光霎時定在半空。
與之相對的是,多麗絲終于再一次接觸到了空氣,像破舊的風琴箱一般發出嘶啞的呼吸聲,她尖叫:“我要這個人死!我要一點點割下他的肉!一個騙子也配讓你們——”她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痛苦得控制不住跪在地上,幾秒後她又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多麗絲,安靜。”尤拉勸說她,随後高聲道,“你們不希望他死就出來,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你們速度再快也不一定能保住他。”
白郁被勒得快要呼吸不過來,勉強控制住身體不要掙紮——這種情況下,越動彈越有可能讓對方惱羞成怒,他推測這兩個女人大概率不是沖着自己來的,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短促的譏笑,發出聲音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從營地中走出來,腳步沉穩有力,身後跟着其他成員。
來人語氣充滿了嘲諷味道:“審判庭的人果然腦子不好。”
很好,救星來了。
熟悉的譏诮讓年輕人心下一松,然而接下來黑發男人的話卻讓他腦子一痛。
“你動手吧。”黑發男人滿不在乎地說,“他之前說過死都不進銀月,正好今天實現他的願望。”
“我還後悔怎麼招了這麼個不知道跑的蠢貨。”說到後面甚至多了幾分嫌棄,“你的腿長來幹什麼的,裝飾嗎?”
“……”白郁忍不住開口,“講點道理,團長大人,我沒說過,不要随便造謠和人身攻擊啊。”
男人的回應是冷笑一聲,拒絕給他任何回應,一個眼神也不。
他身後的金發男人把藍色魔杖收起來,無語道:“團長,對自己人友善點,大家都看着呢,找一個靠譜的、不想毒死你的醫師真的很難啊,你有點自知之明吧,白郁已經很好了。”
“嘶……女士,輕點。”白郁感覺喉間的鞭子勒得更緊,盡量維持平穩的語調對尤拉說,“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是什麼奇特的生物,經不起這樣粗暴的對待。”
尤拉則把鞭子勒得更緊,戾氣十足,問出一連串的問題:“我看你們團長好像挺舍不得你的,你是他的情人?看來你也不一定真是騙子麼,愛情魔法是真的?”
“……假的,沒有這種東西。你誤會了,前段時間他還罵我是變态,你綁我沒用的。”
魔獸的腳步聲把地面震得顫了又顫,時不時還傳來嗡嗡的聲音,與之相對的是銀月營地四散的魔法能量,厮殺聲夾雜着魔物的嘶吼,鮮血噴湧,紅色罩子替衆人擋下了攻擊,之前在尤拉周圍的白袍人則懸在空中,朝罩子最頂端釋放魔咒。白郁看見那些僅跟他有數面之緣的法師團成員在沒有領導者的情況下行事依然果斷。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白郁嘴唇微抿,确認旁邊的女人是沖着銀月來的。
“是嗎?我看不像,他剛剛真的想殺了我們。”尖銳的女聲在白郁耳邊響起,她臉上挂上得逞的表情,“納爾森果然是條好狗,他居然真的有辦法引來魔物潮汐。”
“魔物潮汐?呵。”黑發男人聞言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笑,“那你挺無知的,就這種水平也好意思出門,我要是你,早就恨不得把自己吊死了。”
白郁覺得黑發男人更想讓他死。
“……看吧,我就說你誤會了。”白郁無奈之極,在女人惱怒之前低聲勸說道,“他腦子有病,你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