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冷哼道:“小主,咱們管她要做什麼,她不過是下等的打掃宮女。”
“依依,休得無禮!”安琳回頭薄怒一聲,道:“她現在身份是卑微一些,但再怎麼說她也是奉承宮的人。依依你下次再見她,不許再說那些話來。”
“是,主兒。咱們也趕緊回去吧!要是被這裡人發覺也不好。”依依勸道。
“嗯,咱們走吧。”安琳瞅着外面還是不放心,隻好帶着心事跟依依回衡蕪院去了。
被竦漣陰暗的眼神劈頭蓋臉指着鼻子罵了一番,歐陽雪才知道後廚露餡了。
“看你進去怎麼跟娘娘交代,哼,你們個個膽子大了,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去,給我進去!”竦漣氣得渾身發抖。
“是。”歐陽雪低着頭從容不迫地答應了。
竦漣見狀嘴裡咕哝着:“挺沉得住氣,我看你撐到什麼時候!”說着,歐陽雪已經進了内殿,竦漣朝歐陽雪背影狂翻白眼也跟着進去了。
“奴婢參見甯昭容,請昭容娘娘萬福金安。”歐陽雪不疾不徐地仔細地跪拜磕頭。
“你就是雪兒?”衛溪此時氣結地坐在檀木文椅中。
“奴婢正是。”衛溪忘性有點大,前日剛見過問過她的名字,今日這麼快就忘了。
“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歐陽雪依言擡起頭來,與衛溪四目相對,她的雙頰有點紅暈了,但面色還是蒼白,回想她方才的口氣比上一次有一絲力氣了,近日皇帝過來拜訪,衛溪的氣色比之前有了精神了,看來她吃過棗糕了,所以氣色有一點進展了。
歐陽雪心裡寬慰地微微一笑,心道:“溪兒,你可要保重身子,隻要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你不是前日裡那個雪兒嗎?”衛溪打量她一會兒,終于想起來了。
“娘娘好記性,正是奴婢。”歐陽雪低頭弓着身子,眼睛盯着地磚恭敬道。
“娘娘就是這個雪兒,昨日也是她私用了很多官鹽,被奴婢罰俸半年。”竦漣道。
“你用官鹽做什麼?”衛溪警覺地問。
“回娘娘,奴婢看到後廚的後院多了很多廢棄發酵的黃豆,奴婢覺得扔了怪可惜的,不如做成醬油。”
“醬油?”衛溪氣憤的面孔凝結轉而滿臉不信地疑問。
“是的。”
“你也懂得做醬油?”衛溪聽着陷入了沉思。
“是的。”歐陽雪見衛溪漸漸消氣,就把做醬油的程序說了一遍。
衛溪聽着好一會兒沉思着不言語了。
竦漣氣不過歐陽雪就這麼讓衛溪差點放過,決定添一把火道:“主兒,奴婢記得文賢純皇後最擅長做醬油。”
“啊?”歐陽雪吃驚地看向竦漣。
竦漣不管歐陽雪的表情,隻一味想法子讓衛溪治她的罪道:“定是雪兒偷偷地不知從哪裡得知文賢純皇後做醬油的秘方——”
“等一下。”歐陽雪忍不住打斷竦漣的話,問:“竦姑姑,奴婢請教問一下,文賢純皇後生前也愛施展廚藝嗎?”
“放肆!你竟敢質疑文賢純皇後。”竦漣厲聲喝道。
歐陽雪吓得頭埋地磚上:“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好奇問一句,不曾想過要冒犯文賢純皇後。”
“文賢純皇後也是你随便叫的嗎?”竦漣轉向衛溪,揖福道:“主兒,如此看來雪兒是故意冒犯文賢純皇後,并偷學了文賢純皇後的秘方,此人居心叵測,定有攀龍附鳳想法,請主兒嚴懲這個雪兒。”
“冤枉!”歐陽雪高聲蓋過竦漣聲音,就怕竦漣說完,衛溪真信了竦漣的話,治她的罪。“奴婢不敢亵渎文賢純皇後名諱,更不敢偷學半分。”然後她擡頭,看到衛溪臉色沉寂,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歐陽雪道:“請昭容娘娘試想一下,若奴婢真要偷學了文賢純皇後廚藝方面的秘方,那麼奴婢是不是該早生十年才能進宮有幸看到文賢純皇後的尊容?同時才有幸親眼看到文賢純皇後做的秘方?可是就算奴婢早生十年的話,才十歲根本進不了宮,更别說在文賢純皇後身邊伺候了,當然以奴婢身世和背景根本不配跟在文賢純皇後跟前伺候,哪怕連做她的打掃宮女都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