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請賢妃娘娘萬福金安。”歐陽雪慌忙福身。
方琳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着歐陽雪驚慌的樣子道:“本宮瞧着雪兒姑娘似乎很緊張的樣子。”一句話說破了歐陽雪的心裡,令她更緊張旁人也看穿了她如小鹿亂串的心思。
“奴婢……不敢……”她腦海裡總是盤旋着生前皇帝給侄女指婚一事,因這個心思令歐陽雪深深感到疑惑不能自拔。
“你怎知文賢純皇後與甯妃之前的舊事?”方琳問道,她說話的語氣很平和,不引起波瀾。
“奴婢……”歐陽雪緊張地擡眸看一眼,發現碧雲已經離自己有一點遠,而方琳整個人都占據了她的視線。
方琳巧妙地鳳眼一别身側道:“碧雲你瞅瞅,你把人家吓得話都不敢說了。難道讓她說出甯妃與先皇後的往事,你也要忌諱嗎?”見碧雲不回答,方琳臉上突然失去了笑容,一肅道:“怎麼本宮的姑姑的往事令你和儀貴妃不堪回首嗎?”
“這……賢妃娘娘您誤會了奴婢,奴婢隻是奇怪這麼多年了,甯妃娘娘記在心裡就罷了,為何還要把藏在心裡的事說給剛來不久的二等宮女聽。”碧雲連忙應付道,躲過了方賢妃拿眼刮着她的懼怕感。
“哦,雪兒姑娘你聽碧雲說的對不對呢?”方進又把問題抛給她。
歐陽雪心裡感覺她這個侄女與衛溪一樣感念文賢純皇後,要不皇帝為何封她為“賢妃”,隻因方進與文賢純皇後是親戚,她們都出自一個娘家的家族。
“回賢妃娘娘,甯妃自從身體抱恙之後,一直懷念二皇子,總怕二皇子到了陰世孤獨,還說文賢純皇後也帶着大皇子與二皇子一起就不覺得孤獨了,還說有文賢純皇後的照顧,甯妃娘娘覺得很放心。但她……最不甘心的就是——”她頓住話,擡眸一眼瞧着方進和碧雲的臉色。
方琳一臉疑惑,而碧雲似乎表現有點不安。
“甯妃總是懷疑文賢純皇後和兩個皇子的死很不簡單。”歐陽雪說完,頓時引來各宮娘娘的唏噓。
“怎麼不簡單?”
“文賢純皇後不是病死的嗎?”不知誰問了這句話,立刻惹怒了方琳。
“放肆!”方進扭頭銳利地刮看身後那個人後,看清那個人後,遂語氣忽然回緩地回過頭道:“本宮記得姑姑身子向來不錯,兩個皇子天生都是一副好身體,卻不知為何就在十幾年前的那一天突然病逝——”她刻意轉向了碧雲,見碧雲身上不易察覺地顫抖被方琳的目光逮的正着:“不知碧雲和儀貴妃也與甯妃一般想着嗎?”
碧雲來不及回答,唇色已經顫抖,她極力地克制卻也逃不過孫賢妃一雙犀利的眸子。
“奴婢與貴妃娘娘……一直……一直都在照顧四皇子……當然前塵往事貴妃娘娘還是記得的。”
“既然儀貴妃記得本宮姑姑怎麼死的,又為何不像甯妃這般忠心耿耿地永遠記得,又為何甯妃今日榮升隻派你前來,而不是儀貴妃親自過來,也好跟甯妃叙叙舊,聊聊前塵往事也是對姑姑和二位皇子的在天之靈的告慰?”
“奴婢……這……”碧雲想不出話來圓這個燙手山芋的話題。
“莫不是儀貴妃先甯妃一步淡忘了吧?”方進一語驚得衆人驚愕和唏噓。
這下各宮娘娘們都認為文賢純皇後的死是不簡單的,也沒想到文賢純皇後不隻與甯妃親近,還與儀貴妃有深閨姐妹的情分。一句“淡忘”更引得衆人都認為儀貴妃有點薄情寡義,相反甯妃對先皇後重情重義了。
“奴婢怎敢,但奴婢突然想起四皇子有病在身,儀貴妃囑咐奴婢快去快回,奴婢這就告退。”碧雲落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灰溜溜地走了。
“哼,不自量力!”方進目光轉向歐陽雪時,欣賞地笑道:“你這丫頭說話果然伶牙俐齒,也怪不得甯妃重用你。”
“謝賢妃娘娘誇獎,奴婢隻是為甯妃打抱不平。”歐陽雪低頭福身道。
方琳說了一聲“好”字,突然目光一凜道:“方才是誰膽敢議論文賢純皇後大不敬的?”一扭頭,各宮都識趣地後退一步,留下中間的那個怯怯的女子。
“你是哪個宮的?好叫賢妃娘娘記得你。”方琳身邊的侍女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