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亮起，江浸月和柏星對視一眼，默契地從對方眼裡讀出了無奈。

“我們像不像專職司機和助理？” 柏星小聲嘟囔着，撇了撇嘴。

“還是免費加班的那種。” 江浸月輕嗤一聲，指尖有節奏地敲打着方向盤。

就在這時，後座突然傳來柏月清冷的聲音：“下個路口右轉，先去趟金融中心。”

柏星頓時哀嚎一聲，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姐！這都幾點了，還談工作啊！是哪個資本家看《勞動法》不順眼把它撕了嗎？”

江浸月瞥見女孩鼓成倉鼠的腮幫，想起昨晚縮在她懷裡看《甄嬛傳》時，同款氣鼓鼓的表情。

柏月頭也不擡地繼續查看文件，假裝沒聽見妹妹的抗議。小情侶對視一眼——能怎麼辦？寵着呗。

車子剛在金融中心停下，江浸月的手機突然響起。看到來電顯示"蘇老闆"三個字，挑眉沖柏星露出玩味的笑容。

柏星：是誰啊？立刻像聞到瓜香的猹一樣湊過去，看到屏幕後眼睛"唰"地亮了："喲~"

後座兩人正要下車，扶蘇帶着笑意的聲音突然從車載音響裡炸開："小猛，在哪呢？"這聲調九曲十八彎，一聽就沒憋好屁。

"首先，我是猛 1——" 話沒說完就被柏星的指尖掐住腰眼，江浸月疼得倒抽冷氣，"嘶... 是猛士的猛！其次在搞事業，最後你最好有事！"

"晚上請你吃飯？"扶蘇的聲音像隻搖尾巴的狐狸。

"喲，蘇老闆請客不得上雲端餐廳？"

"首先我沒錢，"扶蘇現學現賣，"其次真沒錢，最後特别窮。去不去？"

江浸月正要回怼，對上柏星亮晶晶的狗狗眼，瞬間洩氣："去去去！發定位！"

電話那頭傳來窸窣聲，緊接着是扶蘇突然變甜的聲線："迢迢姐姐~"這轉調堪比京劇變臉。

"啪！" 眼疾手快地挂斷，和柏星面面相觑，車内空氣瞬間凝固成冰沙。後視鏡裡，沈聽瀾捏着文件的手指已經泛白。

兩人瘋狂用眼神交流：

柏 星（擠眉弄眼）：你同學！

江浸月（瘋狂搖頭）：是你姐！

最後柏星硬着頭皮轉身："那啥...姐我們晚上..."

"滾吧。"柏月翻了個驚天大白眼，"記得明天早上九點來當苦力。"

"得令！"兩人如蒙大赦，蹿得比逃命的兔子還快。

望着那兩人倉皇逃竄的背影，擔憂地轉向身旁的好友。

沈聽瀾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緩緩擡眸——那裡面盛着未消的落寞，卻也沉澱着幾分釋然。

"聽瀾，你..."剛開口，就被對方輕輕搖頭打斷。

"月月，"沈聽瀾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像在自嘲又像在寬慰，"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文件邊緣，将紙張捏出細小的褶皺。

車廂内一時陷入沉寂，隻聽得見中央空調運轉的細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