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他們都太忙了,兩人許久未單獨相處過,以至于他都忘了,忘記這家夥的性子有多麼惡劣。
一起用了頓豐盛的早飯,阿姨收拾碗筷,在廚房洗刷,桑彪帶桑煦去刷牙。
刷完牙回來,八點三十四。
桑彪拿起手機看信息,昨晚發出去的短信得到回應,桑彪回一個收到,收起手機。
“陳沖,我走了。”
陳沖收回視線,朝桑彪點頭。
“放心吧。”
-
和桑彪聯系的是警察姓劉,桑彪到達拘留所門口,發出信息沒一會兒,一個小電驢駛入眼簾。
桑彪下車。
關門聲引起對方的注意,桑彪看到他劉警官将小電驢停好,大步朝他走來。
“劉警官。”
兩人握手。
“桑先生,麻煩你跑一趟了。”
“劉警官不必客氣,我也是普通百姓,配合警察辦案是應該的。”
桑彪話語溫和,讓不久前才知道他身份的劉警官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不少。
“是這樣的,我們在确認楊政軒的信息時遇到了一些問題,所以我們需要桑先生幫助我們做一些信息補充。”
兩人一路往拘留所裡走,很快來到一處辦公室。
辦公桌裡坐着一位警察,見到他們進來,他站起身。
“小王,麻煩把楊政軒的信息調出來。”
兩個警察湊在一起,桑彪禮貌站在稍遠處看不到電腦屏幕的地方。
直到劉警官叫他。
“桑先生看。”
桑彪幾步靠近他們。
“桑彪的戶口所在地是這個地址,我們又查了其他戶口在這個地址的相關人員,随即去查了他們的生育情況,發現杜兆鳳早年多次流産,為保命做了子宮摘除手術。”
也就是說,楊政軒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問題是他們也沒查詢到杜兆鳳老兩口有什麼領養證明。
桑彪拿出手機仔細翻找,一會兒後把手機遞給兩人看。
“你們看這個人,是不是和楊政軒長得很像?”
手機裡的男人腳穿布鞋,衣服褲子滿身泥濘,肩上扛着一把鋤頭,嘴裡叼着煙。
“像,像極了。”
劉警官還沒說什麼,小王話語笃定。
“這人和楊政軒一定是兄弟。”
小王在學校時學的犯罪鑒定畫像那方面,兩人骨相像極了,五官也是。
早年的農村裡,為了養活更多的孩子,生不出來孩子的人家會在親戚家抱養一個,這樣每家都有孩子,孩子還能多個家。
早年間法律不普及,這種情況很多。
按照法律上看,楊政軒的戶口在這裡,可杜兆鳳夫妻隻能算他的養父母,還是沒有領養證明的養父母。
雖然他們養了他多年,真正與他有關系的還是他親生父母,因為按照現在的法律來看,他們當初的送養領養并不合法。
這件事需要通知他的親生父母。
劉警官将手機還給桑彪,問。
“桑先生,有辦法聯系上他的父母嗎?”
“有。”
桑彪截屏,然後将信息發給劉警官。
看着劉警官離開辦公室,去打電話,桑彪收回目光,問小王。
“隻差信息确認,楊政軒是不是就能被定罪了。”
小王猶豫了下,顧及到桑彪的身份,他沒貿然點頭或者搖頭。
“桑先生,你也知道的。”
他面露歉意。
桑彪話語一頓,面露歉意。
“抱歉,是我逾距了。”
未最終确定的案件不得和無關緊要人員透露半點信息。
小王也是此次案件的知情人員,他連忙擺手,細聲寬撫。
“發生這樣的事情,桑先生會迫切知道結果也是情有可原。”
不到七八分鐘後,劉警官回到辦公室。
見到桑彪,他一愣,而後面露歉意。
“抱歉,我一工作就這樣,容易忘記還有人在。”
桑彪搖頭。
“沒事,工作重要,我過來本來就是為了配合劉警官的工作。”
兩人在走廊上走,劉警官忽然問。
“桑先生,想見他一面嗎?”
桑彪腳步頓了下。
“會不會麻煩?”
桑彪知曉,刑事拘留,非律師不允許見面。
劉警官擺手。
“今天他的信息核對應該就能通過了,桑先生後面再要見他就難了。”
總不能讓桑先生白跑一趟,就真的是來配合他工作。
桑彪見狀笑笑。
“嘴巴有些癢,劉警官介意我先去抽根煙嗎?”
劉警官伸手,示意他請便。
桑彪朝他颔首,随即走出拘留所,來到車邊。
幾分鐘後,他關上車門,在原地站了會兒。
劉警官正在的拘留所門口等他,桑彪拍拍衣袖。
“久等了,我們進去吧。”
劉警官一直把他送到鐵門前。
“桑先生,記得對今天事情保密。”
桑彪颔首。
“明白的,劉警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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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拘留所裡的日子很無聊,大概因為知道自己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了,楊政軒的情緒還算穩定。
直到一個意外闖入。
“楊政軒,好久不見。”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楊政軒猛地擡頭看向門口。
“桑彪?你要幹什麼?”
楊政軒警惕看他,眼裡滿是厭惡。
“拜你所賜,我已經被關起來了,你還不願意放過我?”
相比楊政軒,桑彪顯得淡然極了。
“這說的什麼話,我是好心來看你。”
桑彪走到門邊。
“說起來你也是個苦命人,三四十年後出來,沒有孩子能接你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