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成功了?”他又問。
“很多。”
兩個字,周言卿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他自嘲的笑了。
就在司言茉以為他接受了現實時,男人又開了口:“所以……破解之法呢?”
周言卿看着她,眼神裡帶着許多複雜的思緒,“蔔師不是都會給破解之法?”
“我不知道。”怕他又做出什麼來,司言茉又補充道:“我真不知道!我隻會算命,又沒學過謀術,這樣大的事,我真的沒有辦法!”
就在男人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陳午跑了過來,通知他宮宴已經開始。
周言卿歎了口氣,看向眼前的女人,“走吧,你知道該怎麼做。”
司言茉有些意外,這家夥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了?早知道一早就說清楚了!
她連忙道:“懂,民女神志不全意外迷路,幸得秦王殿下相救。”
周言卿滿意的點了點頭,将她送了回去。
晚宴開始,司言茉同姐姐坐在一起,對面便是周君松。姐姐隻是看了對方一眼,面上便起了紅暈,而那三皇子對姐姐也是微笑緻意。
看樣子今日還算順利。
不過,她忘了一個人。
宴會過半,衆人高歌飲酒不亦樂乎,一個聲音卻打破了這種安詳。
“聽聞司善堂家的二位千金出生時天降異象,乃是祥瑞。怎麼元宵佳節,兩位齊聚,我卻不見半分祥瑞之兆呢?”
周曦茹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被南皇、南後聽見,兩人也不由向這邊看來。
南人信奉鬼神,司家這對女兒的祥瑞之說幾乎滿南都都關注着,南皇自然也知道此事。
隻是這東西本就難以證實,若說有,無從查證便是欺君;
若說沒有,祥瑞之說被否,今日宮宴衆人都看着,就算南皇不降罪,也是臉面問題。
那曾經快把門欄踏碎的說媒之人便成了笑話。
司雲韻縱使往日同父母四處經商,管理家業,都是行雲流水,此時卻也不敢随意作答。
就在這時,一道有些磕絆卻不大不小在淑妃身邊響起,“弟弟,弟弟。”
隻見司言茉不知何時跑去了淑妃身邊,扯着淑妃的衣角。
司谏文見狀吓得一身冷汗都掉出來了,自己女兒一向癡傻,但一直乖巧,如今竟然跑到南皇的寵妃面前,還扯着人家的衣袖。
此時他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淑妃注意到她,卻沒生氣,反倒是拉過她的手,撲哧一笑,對着南皇道:“陛下,看樣子啊,是這祥瑞顯現了。方才妾身身子不舒服,請了太醫來診脈,說是有喜了。本想宴會結束再禀告陛下的,卻被這小妮子發現了。說起來,太醫診脈前我還見過司家的另一位小姐,果然是祥瑞啊!”
淑妃的笑語輕松化解了危機,角落的司谏文頓時松了口氣。
而南皇呢,得知自己又添子嗣,一高興賞了司家上下,還特地賞了司言茉一對玉手镯。
司言茉得了賞賜,乖乖跑回到姐姐身邊,偷瞄着對面氣急敗壞的周曦茹。
方才她聽到周曦茹的話,便想起前世好像就是在這個時候淑妃告訴南皇自己懷了身孕,便順勢而為。
淑妃與周曦茹的生母德妃一向不對付,不會錯過讓周曦茹吃癟的機會,自然會順着她說下去,隻是可惜這五公主的如意算盤便落空了。
周曦茹看着司言茉得意的摸樣氣得不行,正要再張口說些什麼,卻聽見“砰”的一聲,待她循聲看去,一道陰狠的目光對上她的視線,吓得她沒敢再說話。
司言茉看着對面的周言卿讓司官給他換了個杯子,眼神落在酒杯上,竟有些落寞的意味。
——
自打從宮宴回來,司言茉就日夜盼着指婚的聖谕早些下來,自己才能安心。可一連幾日過去,依舊沒有動靜,叫她不免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坐在前院的秋千上,晃着自己的腿,“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下聖谕啊?是死是活,你給個話啊!”
“哒哒”一串馬蹄聲漸進,司言茉瞥見大門打開,看到熟悉的馬車時,她幾乎是從秋千上蹦下來的。
司父,司母,司雲韻,司言茉一家子,乃至家仆都齊刷刷的跪下來迎接聖谕。于司管緩緩打開黑底金紋的聖谕。
“上承帝古,下啟皇喻。善堂司谏文之女司雲韻,娴熟大方,溫香恭淑,有安正之美,動諧珩佩之和,克娴于禮,皇聞之甚喜。今三皇子周君松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時,特許汝為三皇子妃。婚儀交由相蔔擇取良日,祭禮部操辦完婚。谕結。”
成了!成了!
若不是此時衆人都在,司言茉恨不得蹦起來高歌一曲。
自己裝了一年的傻子,可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一切都結束了!她不用死,姐姐也嫁給了如意郎君。世間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她随着父母叩首謝恩,剛要起來,卻聽見于司管一句,“别急啊司善堂,好事成雙,還有一道聖谕呢。”
還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見于司管又拿出一道聖谕,開口:“上承帝古,下啟皇喻。善堂司谏文之女司言茉品貌出衆。聞秦王周言卿,久慕其風儀,欲求之為妻。皇聞之躬親下谕賜二人成婚,待蔔官擇取良日,祭禮部操辦完婚。谕結。”
什麼?
完婚?
誰?
我和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