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卿向來是拿母親沒辦法的,從不多說什麼。
“母親,這是司言茉,我……妻子。”他拉過司言茉的手。
雖說成婚是權宜之計,但在周言卿這兒,他覺得不管怎樣要叫長輩見過司言茉的。
秦側妃聞言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神色不喜。
“言卿,我聽齊宮使說你與她并未圓房?”
司言茉瞧出她的鄙夷也不以為意,本就是假的,她才不會管什麼婆婆喜不喜歡自己。說的好像周言卿喜歡自己似的!
她隻在一旁演好自己的傻子。
周言卿想到母親會問這個,心虛地瞄了司言茉一眼,這女人居然像是沒聽到一般。
他無奈點頭:“是。”
“母親您有所不知,她從小便是個癡傻的,我要是真同她行夫妻之事未免有些趁人之危。”
說癡傻二字時,他故意咬重了一些,眼神也依舊停留在司言茉身上。
聽到聲音的女子看他一眼,一歪頭,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沒有半點盟友精神。
昨日的金瘡藥算是白給了!
“是你當初哭着喊着要娶她,逼你父皇下令。”秦側妃低聲叱喝,“你說說,那麼多家世好、性子好的姑娘你不要,偏偏要娶這麼個傻子回來,現在你又說趁人之危了?”
“我哪有哭着喊着?”周言卿抿唇錘頭,隻敢小聲吐槽。
“母親,再怎麼樣我也不至于對着一個心智隻有五歲的姑娘下手。”
秦側妃啧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她當初也急着早日抱上個大胖孫子,時不時便叫吳管家給他找些貴女的畫像相看。
南皇膝下子嗣雖多,但大皇子發配邊疆,二皇子早夭,剩下的大多未成婚,若是自己兒子能早日讓南皇抱上孫子,說不定南皇就會盡早認了這父子倆,自己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這小子卻是個情窦未開的,無論多貌美、多柔情的姑娘也無動于衷。
好不容易聽見他喜歡那個司家的姑娘,就算是個傻的,好歹也是女人,能生孩子不是!
結果他現在跟自己說下不去手?
真是要氣死她了。
突然,她眼睛一轉,拉着周言卿道衣袖小聲道:“莫不如這樣,母親幫你納個妾室,左右也就是個妾,生個孩子就好了。”
周言卿被母親這話,吓了一跳,連忙将自己的手臂抽出。
“母親,您說什麼呢?”他竟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司言茉。
對方坐在一邊一副看戲的表情,根本沒有做為夫人即将被綠的危機。
“在我大南,男人有個妾不是很正常,你又是秦王,多幾個妾室又不是養不起。”秦側妃說的理所應當。
“母親!”周言卿正色,“我既娶了她自然要待她好,怎麼能因為人家癡傻,就想着去找個妾室?”
“這有什麼,她就是個正常人,也不能攔着夫君納妾不是?”秦側妃撇了一眼司言茉,“況且我是說找個妾室,生個孩子,又不是讓你寵妾滅妻。到時候你可以把孩子過繼到她名下嘛。”
“那您又将其他女子當什麼?生子的工具?”周言卿無法接受母親的話,起身行了個禮,便要辭行。
“周言卿!”秦側妃厲色大喊。
周言卿終究不願同母親吵架,深呼吸,攥緊拳頭,壓下火氣,“此事……再議吧。”
他拉着還沒反應過來的司言茉離開了蒹葭宮。
司言茉被他拽着,踉跄地出了宮門,才成功甩開對方的手。
她甩了甩被抓疼的手腕,悄咪咪地撇了一眼周言卿,那人臉上是化不開的陰郁。
她不明白,男人為何生氣。
雖說秦側妃這話不算中聽,但也不至于如此憤慨。
“其實秦側妃也沒有别的意思,對吧?她……也是為你着想。”司言茉試探問道。
“為我着想?”周言卿剛壓下的火又冒了上來,轉身低吼,險些與她相撞。
“為我着想就可以讓别的女子為人妾室,同她一樣不受夫君寵愛,在深宅内院裡消磨一生?她有沒有考慮過那些女子?”
司言茉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小聲嘟囔:“你要我做秦王妃的時候不也是沒有考慮過我。”
聞言,男人神色一怔,“我有時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說罷,他一甩袖子,直接自己上了馬車。
剩下馬車旁的陳午倒是急得不行,走到司言茉身邊,恨鐵不成鋼道:“王妃啊,您該不會不知道主上是為了您的名節才請命成婚的吧?”
“為了……我?”司言茉瞪大眼睛,又搖了搖頭,“别逗我了,他分明是想……”
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