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卿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單挑起一邊的眉毛,“怎麼,不相信堂堂秦王的府邸還不如你家?”
司言茉回正身子,還真就點了點頭,狐疑地湊近男人問道:“周言卿,這不會又是什麼你試探我的招數吧?”
“那你想得到是有點多了!”周言卿輕嗤一笑,撩開簾子跳下車,“趕緊下車。”
司言茉隻好帶着震驚被陳午扶着下了馬車。
見她還是不信,周言卿不得已開口解釋:“師父在世時,這裡便是秦王府。師父一生清正廉潔,不喜歡住在宮殿裡頭,隻選了一塊地方修了個小院子,平日議事才會去宮中。我小時候一直跟師父住在這裡,習慣了。”
她沒在周言卿的命格中見過秦王府,還以為也會向南皇的宮殿一般雕欄玉砌,卻不想如此簡潔。她愈發覺着秦地是個“有趣”的地方,周言卿也是個“有趣”的人。
二人行至門前,大門被陳午緩緩打開,下一秒便沖出五六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身着五顔六色的衣裙迎了上來。
她們沒理司言茉,一股腦地全沖到周言卿面前,聲音一個比一個嬌媚——
“殿下,您回來了!”
“殿下這一路上累了吧,我給您揉揉肩!”
“殿下,我給您做了糕點,進來嘗嘗!”
……
司言茉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看着面前的莺莺燕燕都要撲到周言卿身上了,她默默後撤了幾步。
仲子賀饒是她認識的最風流的男子了,這些年也沒見過這陣仗。
事實上周言卿也沒搞明白這副香豔的場景是怎麼一回事,手足無措地想要将面前的這群女人推開,奈何她們一個個前仆後繼根本無從下手。
他又不敢發力,畢竟自己一個常在戰場上沖鋒陷陣的人,下手難免有些沒輕沒重,萬一傷到哪個也是不好。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時,司言茉的調笑從一群女子争奇鬥豔的聲音中擠了進來:“秦王殿下平日裡都玩這麼大嗎?”
“不是,你别誤會,我……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周言卿想要解釋,聲音卻被淹沒在女子們的動作中。
“沒事,理解,理解。”司言茉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點頭微笑,“殿下不用管我,繼續,繼續。”
“你理解什麼?我沒有……我……她們……”周言卿有苦難言,終于是氣急了,扯着嗓子大喊,“老吳!老吳!出來救我!”
洪亮的聲音穿過這群女子,傳入内院。
隻見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靛藍色的素衣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沖着還在和美女們“跳舞”的周言卿一行禮,恭敬道:“殿下。”
“老吳,快救我!”周言卿喊得嗓子已經有些沙啞,此時見到他出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掙紮地伸出一隻手來夠向他。
聞言,吳觀沖着那群女子擺擺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那群女子聽到立馬收了方才那副“如狼似虎“”的樣子,仿佛方才什麼都未發生過的樣子穩了身形,行禮稱是,便一一退下了。
終于逃出盤絲洞,周言卿松了口氣,理了理衣袖發問:“老吳,這些都是什麼人啊?你趁我不在家幹嘛了?”
吳觀臉露囧色。三日前他收到秦側妃快馬加鞭的信,說是讓自己給秦王殿下找上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做妾室,開枝散葉。
“這些都是秦側妃……”
話未說完就被周言卿擡手打斷,“不用說了,我懂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次母親為了催生已經先斬後奏了,這信竟然比他回來的都快。
“老吳,她讓你找你就真找啊?你是誰的管家?”他控訴。
“側妃說隻是希望您早日添個子嗣,其他的無所謂。”
“那你也不用找這麼多人吧?”
“噗!”司言茉在一旁終于是憋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
“你是在幸災樂禍嗎,夫人?”周言卿刻意将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對方現在扮演的是什麼身份。
司言茉方才正經幾分,卻還是止不住地笑,“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哈……”
周言卿見她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一把将人拉過,咬牙在她耳邊低語:“你别忘了,是因為你,本王才落得今天這副局面。你要是再笑下去,我娘想要抱孫子的願望就你來實現!”
說罷,還壞心思地捏了捏她的手,神情一如大婚那日割禮之時。
司言茉趕緊擡手捂住嘴巴,瘋狂搖頭,“不笑了,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