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當上你的巫蔔，你是不是也拿我沒辦法了？”

男人一聽這語氣，停下正要上樓的腳步，回過頭來，語氣玩味：“想天高任鳥飛？能當上再說吧！”

說罷，轉身繼續上樓。

司言茉不服氣的切了一聲，“秦王殿下如此盡心盡力，我這隻鳥肯定能飛上枝頭當鳳凰的！”

“最好是這樣！”

笑意随着一下輕敲落在她的頭頂，叫她吃痛地叫了一聲，向男人不滿地噘嘴。

等着吧，她一定能當上巫蔔的！

兩人一路到了二樓。

周言卿帶着她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廂房前，隐隐約約能聞到清新的香氣，應是有人在裡面熏香。

不止如此，跟仲子賀在胭脂圈裡待久了，司言茉能感覺出來，這香是女子喜歡的。

“你這賄賂不會是什麼美人計吧？”她低聲問。

周言卿沒有回答，擡起手輕叩了兩聲木門，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廂房門被緩緩打開。

開門的是位傅粉施朱的女子，比她要矮上一些，一身淡紫色長裙，手裡握着一把月白色團扇。

還真是美人計！

司言茉瞧見女子，頓時覺着昨日說的催生怕不是周言卿的借口。

這家夥怎麼哪裡都有紅顔知己。

隻見那女子用手中的團扇打了一下周言卿的肩，熟絡開口：“你這小子，又來找我幹嘛？我告訴你，我可忙得很！”

周言卿換上一副讨好的笑，“林娘，我這可是從南都剛回來就帶着新婚夫人來拜見你，你這就趕我走？”

“什麼？你成婚了？”

林娘聞言目光移到一旁的司言茉身上，彎着眉眼拉起她的手，“哎呦，這南都真是風水宜人，看看這小娘子，長得是真标志！你小子怎麼這樣有福氣？”

司言茉在南都雖也時常被人誇貌美，但大多都是實在沒别的誇了才誇誇相貌，顯得虛僞至極。

這倒是她頭一次看見有人誇她時，眼中盡是些欣賞之色，她也不由得歡喜，身子都微微向林娘傾去。

“林娘這麼喜歡我這夫人，那能不能做些您拿手的雪梨酥給我家夫人嘗嘗？”周言卿說着給她使了個眼色。

司言茉也立馬反應過來，露出一個谄媚的笑容。

林娘眼神在兩人之間打量，一下就瞧出了周言卿的小心思。

她握着司言茉的手一松，輕哼一聲，“我看你不是要給你夫人嘗嘗，是要給那老頭送吧？”

周言卿被拆穿，讪笑掩飾：“哪能啊，林娘！真是我想給夫人嘗嘗。”

“你當你林娘是傻子？”林娘扭過頭去作勢要關門，“告訴那老頭，想吃自己做去。”

“他要是自己會做，還能三番五次的想混進來偷吃嗎？”周言卿趕緊伸手擋住，幹脆實話實說，“好林娘，你最好了！幫幫我哈！我要不是有事求他，能過來麻煩你嗎？”

“是啊，林姐姐幫幫忙！”司言茉也加入戰鬥，一副星星眼地看着林娘。

“你方才叫我什麼？”林娘眼睛一亮。

“……姐姐？”

司言茉覺着自己應當沒說錯話。

“好，我馬上去給你們做！”說着便歡歡喜喜地跑去了廚房

司言茉還沒搞懂是怎麼一回事，跟着周言卿進了廂房坐下。

“這林娘是？”

周言卿輕車熟路的給自己和她倒了杯茶，“你沒看她的命格？”

“你以為我很愛看這些？”

“她是我給你找的第一位老師，”周言卿嘴角泛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也是雲間軒的老闆。”

“老師？”她還以為隻是來買“賄賂”的禮品的。

周言卿解釋，“林娘早年間是蔔院的蠱師，和你一會兒要見的墨太師、王巫，當年并稱為三師，分别掌管蔔院蠱術、占蔔、巫術三個部類的事務。巫蔔考核所要學的蠱術，全秦安城找不出第二個比她厲害的了。”

“當年？那她如今……”多大？

周言卿勾唇，“四十三了。”

司言茉張大嘴巴，林娘風姿綽約，看起來也就是比她大幾歲的樣子，沒想到竟是四十有餘。

“既是蠱師，為何在此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