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今日秦地難得暖和起來,周言卿一早便告訴司言茉不要去馬場,直接回侯府,打算教她點武功,卻不想——
司言茉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周言卿坐在院中的亭子裡,旁邊是一位衣香鬓影,身姿曼妙的美嬌娥與他攀談。
看來秦王有小妾是這麼傳出去的!
司言茉無奈地搖搖頭,剛巧看見薩諾向自己走過來。
“什麼情況?”她好奇問道。
“司姐姐,這女人是來搶你秦王妃的位置的。”薩諾到是急得不行。
今天下午,他從學堂回來就看見吳觀帶着這個女人進了府内,還聽吳觀說要讓這女人做秦王妃。
這可把他愁壞了,這女人看起來就沒他司姐姐好,怎麼能讓她把司言茉趕走。
他本來打算找陳午去給司姐姐報信,沒想到恰巧趕上司言茉回來,他趕緊彙報敵情。
司言茉了然一笑,估計又是秦側妃搞出來的幺蛾子。
這才半月,怎麼又開始了?
薩諾見她還有心思笑,急得不行,扯着她的衣角焦急道:“司姐姐,你不能放棄啊!不能讓她把你男人搶了去!”
司言茉被他這副認真的樣子逗得撲哧一笑,小孩子不知道她和周言卿隻是盟友關系,還在為了她的“愛情“”着想呢!
“沒事,她要是想當就讓她當呗!”她刻意逗小朋友。
“那怎麼能行!我娘說人這一輩子一定不能把自己喜歡的人拱手讓人!”
薩諾不懂她為什麼一點都不着急,難道真的願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子你侬我侬嗎?
司言茉笑笑,無法敞開了和他解釋,但也覺着他這話是有幾分道理的。
雖然自己不喜歡周言卿,但好歹名上還挂着個秦王妃,要是真這麼容易就被人擠走了豈不是很丢人。
再看看周言卿從她進門開始就不斷給她遞眼神,就差大喊“快來救我”了。
她摸摸薩諾的頭,随後走到周言卿身邊,直接坐在對方腿上,捏着嗓子道:“夫君,這位是?”
周言卿汗顔,在她耳邊小聲說:“倒也不用這麼做作!”
沒想到竟然被司言茉白了一眼,一副“幫你就不錯了”的表情。
他隻得轉頭對着那姑娘道:“甯姑娘,我方才也說了,我與夫人十分恩愛,你現在也應當看出來了!我母親說的就不作數了。”
這位姓甯的姑娘一聽這話,再看看兩人這毫不避諱外人的舉動,當即臉漲得通紅,“可,可周夫人說的不是……不是……”
她口中的周夫人正是秦側妃,也就是周言卿的母親。
秦側妃被接到南皇宮中後不被允許和周言卿周言卿相認,故而秦地人隻知道秦王有一位母親,現居南都,大家也隻是叫她周夫人,連她姓甚名誰也不知曉。
幾日前,甯府收到周夫人送來的财力,說是秦王妃心智不全,想為秦王求娶甯家庶女甯清姿為妾室。
甯老爺子高興的不行,這甯清姿是他一個不受寵的妾室生的女兒,他本也不在意這個庶女,沒想到竟然讓秦王的母親看上。
這要是嫁到秦王府,即使是個妾室,自己也是跟秦王沾親帶故了,日後豈不是平步青雲。
他連夜将吳司管請到自己府上,詢問是否确有此事。
吳觀本來想着可能是因為此前周言卿讓自己給秦側妃寄的信還沒送到,才又讓秦側妃搞出這麼一手。
他本想解釋,又想起王妃對殿下這愛答不理的态度。
吳觀想着有備無患,對着甯老爺子應下了這事。
今日他趁着周言卿在家,帶着甯清姿便過來了,還話裡話外的跟她透露興許能坐上秦王妃這種話。
他想着,就算周言卿真跟司言茉和離了,萬一能看上甯清姿,秦側妃給自己安排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司言茉見女子面露窘色,放柔了聲音,“我知道周夫人說了什麼。那是此前的事情了,夫君已經命人為母親送了書信,許是還沒到南都,這才引來這麼一場誤會。還望甯姑娘海涵。”
她聲音溫和,卻聽得甯清姿臉色更加難看,一個女子上趕着來别人家做妾不說,人家夫妻二人還舉目齊眉,自己活像個來搶人夫婿的狐狸精。
她雙手攥緊衣袖,将袖口的布料都攥出口子來。
周言卿看出她的窘迫,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誤會一場,有勞甯姑娘了。明日我便與夫人一同到甯府登門道歉,還望甯姑娘見諒。”
事已至此,甯清姿自然也不是厚顔之人,匆忙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司言茉也從周言卿懷中離開,坐到了她剛才坐的位置。
末了,周言卿還是有些擔憂的看着女子離去的方向。
真不知道自家母親是怎麼想的,先前找了些煙柳之地的女子來就已經夠荒唐的了,現如今更是把怕聘禮都發到戶部掌事甯事的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