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看重女子貞潔、名聲。
雖說秦地對女子寬容不少,但這種事說出去終究會對女孩子的名聲造成影響。
若是待到甯清姿出嫁的時候再被媒人說起這種事,她在夫家面前豈不是要被诟病一輩子。
他從不希望自己治理下的秦地,任何一個女子像自己母親當年一樣,無法告訴别人自己的孩子是南皇的,而被衆人罵了一輩子的不檢點。
可如今他卻攔不住母親做這些荒唐事。
見周言卿看着甯清姿離去的方向久就不能回神,司言茉輕笑:“怎麼?喜歡?”
周言卿被她這話拉回思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她,仿佛在問“你沒事吧?”
司言茉卻以為自己是說中了,笑嘻嘻道:“秦王要是喜歡,我可以馬上拿着和離書走人哦,絕對不影響秦王尋找真愛!”
角落裡的吳觀:果然要和離!
他得趕緊給秦側妃寫信!
周言卿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
“我是見秦王如此戀戀不舍地看着人家姑娘的背影,替你着急!”司言茉八卦道,“秦側妃單單給這位姑娘下聘,想必秦王與她有前緣吧?”
“你想多了,我隻是小時候跟師父去拜訪甯事的時候見她被兄長欺負,路見不平過而已。”
“英雄救美?”
“那叫拔刀相助!我當年才九歲,哪有什麼前緣。”周言卿無語。
他歪過頭半威脅半好奇的湊近司言茉,“秦王妃,你好像很希望我喜歡别的女子啊!”
“對師傅美好的祝願嘛!”女孩嘿嘿一笑。
“你還是把精力放你自己身上吧,徒兒!”他刻意咬重了後兩個字,站起身子,“過來練功!”
兩人來到前院,司言茉這才發現,前院不知何時擺了個一人多高的兵器架。
周言卿近到兵器架邊,沖她揚揚下巴,“挑一個你覺着趁手的。”
司言茉不知所措地走到架子前,放眼望去,面前的幾把槍都比自己高了。
她哪裡敢拿,隻得将目光往下移,在長短不一的劍中又看了看,終于在角落裡尋到一把之比自己的玉手長上一些的匕首。
她興沖沖地拿起:“就這個了!”
“匕首?”周言卿挑眉,“你确定?”
“确定,就這個了!”司言茉點頭。
行吧!
周言卿搖搖頭,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回身擡腿踢起一把長槍,轉身向司言茉刺去。
“喂,你幹嘛?”司言茉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轉身想跑,卻被他用槍攔住,“用你的匕首攔,别跑。”
“這怎麼可能攔得住啊?”司言茉覺着他是在耍自己。自己手裡這把匕首還沒他的槍頭長呢,用這個擋,簡直就是螳臂當車。
“武功不在于兵器多好,而在于用兵器的人。我叫你挑個趁手的,你就一定可以。”周言卿挑槍,“來,試試!怕什麼,我又不會真的要你的命。”
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司言茉萬分後悔自己沒選個長點的兵器了。現在改也來不及了,她隻能硬着頭皮上。
司言茉右手拔出匕首,反手挑起周言卿的長槍,好在自己力氣大點,要不然四兩撥千斤,可是難上加難。
周言卿被她這麼一挑,身子随着長槍一轉,再度刺來,她隻能再擋,身子一側避開攻擊……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練到黃昏,期間周言卿還拉來薩諾給他司姐姐做陪練,累的司言茉身子都發酸,連晚飯都沒吃就攤回床上。
“剛練完功,不能直接躺下!”她還沒趴一會兒,就聽見周言卿的聲音。
男人帶着食盒進來,叫她起來吃飯,她卻根本不想動,“我不吃了,我起不來!”
她聲音懶洋洋的,像隻撒嬌的貓奴。
周言卿不由得唇角彎彎,湊到女孩耳邊,低笑:“你要是現在不起來,明天早上就更起不來了。”
“為什麼?”
“你又不像我和薩諾日日練功,今日是頭一遭,肯定回拉傷筋骨,若是放任不管,明早怕是渾身疼得起不來床。”
周言卿走到床邊,猶豫一瞬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起來把飯吃了,我幫你按摩一下,明早就不會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