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寂靜的風聲中似乎裹挾着斷斷續續的呻吟。
已經沒辦法走直線了,餘音慌亂地擰開水龍頭,不斷地用手接冷水往臉上潑。等到視線稍清晰些,她蹲在馬桶邊,想盡一切辦法把喝下的酒盡數吐出。
吐過之後人稍微清醒了些,理智告訴她,僅憑自己是沒辦法安然到家。
她想到了程簡,打電話給程簡,極力把紊亂的呼吸控制好:“程簡......你現在有沒有空來宸悅酒店接我?”
電話那頭回答的果斷,“十分鐘後到。”
凜冬的晚風本該是冰冷刺骨的,可餘音覺得流動在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都是滾燙的。
車燈愈發逼近的幾秒鐘内,餘音的眼前還在不斷上演那兩條蛇交纏的畫面。
即使沒有見過伊甸園裡的蛇,但她仍然肯定伊甸園裡的蛇是兩條,是黑色和白色,是欲望和惡念。
程簡來到她身邊,她幾近瘋魔地吻他。
被強吻,程簡的眼底滿是欣喜,嘗到濃醇的甜味時,他狠心将她的肩膀扶正,低頭說:“過年交警查得嚴,萬一給我誤判酒駕的話很麻煩......”
程簡邊說邊摟着餘音往副駕的方向走,可餘音不滿他的拒絕,用力把他推開,打開後座的車門又大力關上。
程簡知道她這是喝多了在耍脾氣,發動引擎前還用心調了下車内的溫度。
松松垮垮躺在車座上的餘音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滋味,但她清楚自己被孟榮騙了。
酒裡下了藥,是讓人渾身燥熱,隻想做下流之事的藥。
喧嘩的車流聲忽然沒有了,隻能聽見一些細碎的聲音,像是在開門,又像是關門。
坐在她旁邊的程簡小心地将她身上淩亂的風衣整理好,聲音輕柔:“還能自己走嗎?”
程簡不知道自己一句平常的關心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前一秒還半靠着椅背的人猛然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餘音一隻手抓着他的肩膀,一隻手掐着他的脖子,她眯着眼,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餘音纖細的手指在象征男性荷爾蒙的喉結上慢慢畫圈,喉結每滾動一下,她指尖的力道就重一分。
“你是在邀請我嗎?”
餘音自說自話,低頭咬住程簡的唇。
她覺得自己的舌頭靈活的像一條紅色的小蛇,在牙關間任意穿梭。
被按在手心的喉結仍在不安分地滾動,她搭在他肩膀的手開始向下探尋,她向他索取更深層次的東西。
光滑的皮帶,冰冷的鎖鍊,衣料的摩擦聲,以及不斷膨脹的妄念,每一個細小音節,對餘音來說都是折磨。
程簡被她掐得呼吸有些困難,但仍舊放縱她的一切行為。他從她的唇間汲取氧氣,又在她的唇瓣間時呼出愛意。
他原本以為她想要的隻是一些簡單的親吻擁抱,可當她遊走在自己身上的手越來越沒有章法可言時,他的心開始動搖,他微微擡起下巴,聲音喑啞:“你别勾引我了。”
停車場無人,車内視線幽暗,餘音完全憑借舌尖去感受程簡的話,她反問他:“在這裡嗎?”
在停車場,在幽暗的車内,在狹窄的後座......光是幾個一閃而過的畫面都讓程簡羞于回應。
他的手被餘音牽着,灼熱的手心緊貼着她劇烈起伏的胸口。
過了許久,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程簡把餘音摟着自己脖子的手反扣在她的腰後,他的整個腰身都往下挪。
他悄無聲息地卷起她身上的羊毛衫,掌心随着她起伏的小腹一路向上,指腹掠過每一寸細膩的肌膚,他仰視她的目光就越發熾熱。
理智逐漸丢失的餘音沒有拒絕任何滿含侵略性的動作。她撐着座椅的手慢慢調整角度,她不受控制地迎合他,甚至希望他再激進一些。
黑暗中以彼此的喘息聲度量時間,直到鎖鍊滑聲傳進耳膜,程簡倏然停下動作。
不能在這裡!因為什麼都沒有!
他抱着懷裡的人坐直身體,替兩人理好衣服頭發的同時還要阻止她胡亂動的手,哄她:“這裡真的不行,等一會兒就到家了。”
“為什麼不行?”
她沒征兆地咬住他的耳廓,程簡忍住痛:“這裡沒裝備。”
“家裡就一定有嗎?”
這句話把程簡問住了。
他開始懷疑餘音是真醉了随口說的,還是在裝醉套他的話,他捏了她有些氣鼓鼓的臉頰:“都沒有。”
程簡将餘音從車裡抱出,一直到她家門口都沒松手。他稍用力拍了下懷裡還在舔咬自己脖子人的臀部:“到家了,密碼是什麼?”
“.......密碼是......第一天。”
她口齒不清,程簡又問了一遍,她才在他的耳邊嗫喏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