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當是門口有人氣撒錢呢,某人跑這麼快。”
吳川看了眼站在沈祝星身後的女孩,他記性好,看了眼就想起是在哪見過人了。
他可記得某人當時還誇人家姑娘漂亮來着。
仰頭還裝模作樣賞了會兒雪,感歎:“Tit,你瞧瞧,雪天都有孔雀在開屏……”
還沒說完就被一旁插着兜的林晟鳴打斷,眼瞧着那道冷眼看過來,他忙搭上吳川的肩往下壓,試圖讓他住嘴。
許意琳腦子現在還嗡嗡的,對着兩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回頭沖着呂小荷安撫一笑,也不知道怎麼應對現在的場面。
換作平時遇到WCG的“頭牌公子哥”她肯定是要上去替她的追競搭子徐落要個簽名的,但現在她下意識覺得不太合适。
幸好此時車來了,她也不用再找别的借口,拉着還在看帥哥的呂小荷上車。
“我和朋友先走了……”她和沈祝星擺了擺手,她又想起他上次說的話,看他幽幽的眼神,總覺得他還有話要說,就指了指手機小聲說,“你有事的話……給我發微信?”
沈祝星這才收斂了些,從喉嚨發出個單音“嗯”。
許意琳臉在發燙,此情此景,任誰都看着不太對勁,兩個人又“拉拉扯扯”的。
她眼底是他落雪的肩膀,猶豫再三,還是收回了手指蜷了蜷。
“那再見……”
“嗯。”
吳川他們已經走過來了,林晟鳴站在一邊,抖了抖身上的雪粒,掃了眼魂不守舍的某人:“走了,這剛落的雪好髒。”
能看出他是真的嫌棄。
聽他這麼沒情調的話,一向直腸子的吳川都受不了了:“哥,這是初雪……初雪你懂嗎?”
林晟鳴淡淡瞥了吳川一眼:“不懂。”
“……”
——
“你是說……那三個都是KPL的職業選手???”
“小許同志,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強的人脈了??”
呂小荷握着話筒站在大屏前跟演講似的,不可置信看着陷在沙發裡有些發懵的人。
包間裡音樂聲音很大,相鄰的幾個包廂偶爾傳來些“鬼哭狼嚎”的歌聲,許意琳突然恹恹的。
“嗯……”她艱難舔了舔唇,她隐去了決賽那晚的經曆,“沈祝星是我家教學生的哥哥,所以我們算是認識……”
呂小荷眯着眼湊近,捏起她水靈的臉蛋,十分敏銳:“騙人,就隻是認識嗎?”
正好到了許意琳點的歌,她立馬跳起來原地複活,拍開她的手,語氣困頓:“其實我也不清楚,總覺得他對我好像不太一樣……”
“當然,也可能是我發昏,人家對粉絲就是很好也說不定。”
呂小荷眼角不受控制抽搐了兩下:“你摸摸自己良心,說出來的話——你自己信嗎。”
“騙别人可以,可别把自己騙了。”
她點的是《茉莉雨》,她最近鐘愛的一首,其實許意琳從小唱歌都很好聽,高中的時候有次文藝彙演,她在人群裡吉他彈唱了一首溫溫柔柔的抒情曲,迷得許多學弟五迷三道的。
呂小荷因為和她走得近,當時不知道收了多少好處,隻不過她隻收禮不辦事,隻挑了兩個又帥又高學習又好的給許意琳推了微信,不過當時她加沒加,她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後也沒見有人來她眼前晃悠。
“琴聲裡愁幾許關于你。”
“輕彈一首别離還在愛你。”
“緣分竟然默許你離去。”
“輕彈一首别離名為茉莉雨。”
“園中花瓣落地了斷了過去……”
她聲音清脆動聽,猶如清風貫耳,是很溫和的驕陽,和她人一樣。
許意琳輕笑,沒說信不信。
*
雪意匆匆,年關将近。
淮北的冬季太冷,饒是許意琳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難捱出門不斷呼嘯刮過臉上的冷鋒。
一大早許淮生就開車帶母女倆去集市逛,要準備些過年的東西。
起的太早她眼睛還沒睜開,沒骨頭似的靠在闫钰肩上,睡眼朦胧地看着她和路邊一家賣魚的攤主殺價。
和攤主“纏鬥”了半晌,總算得到了她想要的價格,心滿意足地提着幾尾魚離開。
許淮生正站在一個對聯攤位前,看着一位意氣風發的大爺正在揮毫潑墨,旁邊那一幅幅紅紙黑字的對聯正是他的傑作。
有人駐足看了半天,等大爺寫完之後就立馬鼓掌叫好,很給面子。
她看着擁堵的車道和路人都略帶喜色的臉,眼神漸漸清明。
最近她再沒見到過沈祝星,他的直播時長應該補完了,近期也參加了一些不算正式的杯賽,但因為都是線上,她也沒能看到活生生的人。
周末她還是按時去給舒虞甯補習物理,她是個很努力又有天賦的女孩,成績也在穩中進步,其實多半是她自己的功勞,許意琳頂多是錦上添花,隻是她說這些時沈老師隻笑笑,顯然是沒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