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和陸小鳳緊随其後,路過庭院,下方的伯初仰頭看着他們,表情純良得像看見鳥飛過。
玉羅刹心中暗道自己點背,又感覺自己被伯初坑,三個年輕小夥齊齊圍堵,假如一跑了之……誰知道伯初會說什麼胡話?
人人都默認西門無恨是西門吹雪的爹,他可不想掉面。
陸小鳳終于見到了好友西門吹雪的爹,西門無恨。
隻是西門無恨手裡的人讓後來的三人大吃一驚,甚至顧不上驚訝西門無恨竟然真的和伯初關系好到能私會的程度。
無花大師的脖子被勒來勒去,如物件一般被随意提溜,此時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看。
司空摘星則在看到無花後,神情越來越古怪。
“我這半年來偷的東西不少,有追命的酒葫蘆,無花大師的木魚,西門吹雪的腰帶……”
司空摘星尴尬地當着冷血捕頭的面承認了自己的“罪狀”。
燕盡心想,這癖好是不是有點獨特?偷的盡是人家少不了的物件。
兩位受害人的相關人士紛紛朝司空摘星投去一言難盡的眼神,又收了回來。
懶得說。
玉羅刹假裝自己是一個路過的爹,純良而安靜地當擺件。
司空摘星出去片刻,帶回一個包袱,裡面盡是各色物件。
燕盡拿起木魚。
無花瞳孔緊縮,其餘四人瞄過去,他強裝無事,輕描淡寫地笑。
燕盡看他一眼,晃了晃木魚。
時人信佛,無争山莊的下人們每逢假日便會相約去對面山頭的寺廟上香,廟裡的和尚經常敲着木魚念經,燕盡不信佛,但也問過主持:
活着太苦怎麼辦?
主持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别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苦的根源在于無知與貪愛,所以要覺知苦果,理解苦因,以修行斷執念。
主持說了很多,燕盡隻聽到一個字,忍。
那時燕盡聽到這個答案,轉頭将手裡的香燒給了山腳不知名的孤墳。
手裡的木魚和主持的木魚隐有重合,燕盡手上使勁,木魚應聲而碎。抖開木屑,一本小冊顯露,翻開内容看了一眼,燕盡的神情有一瞬的茫然。
上面的内容粗略一掃,全是某年某月某日,于某處與某位女子……共赴魚水之歡的惡毒文字。
盡管早有預料,燕盡還是吃了一驚。
光風霁月的妙僧竟然是個大淫賊。
燕盡殺心頓起。
原随雲也能用光風霁月形容,但私底下是個心理變态神經病。
每每看旁人誇他,燕盡便幾欲作嘔。
伯初五指緊握,手背上青筋迸起,蜿蜒如蛇形,衆人察覺到他的古怪,紛紛去看冊子上的内容,就連玉羅刹也默默探頭去看。
就在他們為内容失神之際,長刀出鞘,寒光炸裂,血花噴湧,刀刃與骨肉親密接觸的聲音刺耳無比。
在場衆人确實反應迅速,近處的玉羅刹下意識撥開無花,他們卻誰也沒料到伯初殺意之強烈,決心之堅定,下手之狠辣。
刀傷離緻命處隻微微偏了一毫厘,死是早晚的事。
陸小鳳連忙扶起無花,看着刀傷血泊和無花慘白的臉,十分無力。
“哎…你這動手太痛快了一點。”
司空摘星幹巴巴地說。
沒人是看不懂字的文盲,木魚裡冊子記錄的内容惡毒淫邪,木魚的主人自然不會是好人。
司空摘星沒想到自己一偷偷出個驚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