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易近人小侯爺:盛放吧,月光下的白蓮》
【諸位讀者可知白蓮一花?白蓮亭亭玉立,不争俗豔,隻合仙境瑤池。也許有人會說白蓮嬌弱,難經風雨,但筆者曾居于一處破廟,廟前有口廢井,井裡長了株白蓮。那年天氣炎熱,井水幹得見底,蓮根都蜷在泥裡,可等一場透雨下來,它卻開得比往年更盛。】
【白蓮生在泥中,莖分清濁,鮮花清亮如雪,正如神通侯方應看一般。】
……
【據方小侯爺說,他本該叫“應砍”,義父方巨俠不忍,改名叫“應看”。“看”字輕,得像蓮瓣上的露水,露水既能映着月亮,也能照見天地。】
……
【……白蓮生在泥中,偏要往幹淨處開,蓮花映水,泥土養根,蓮花從淤泥裡鑽出來時,花瓣上沾着泥,可開足了,泥就全在根下了。】
【筆者落筆時,與方小侯爺碰面時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明月皎潔如水,白衣被風掀起一角,像朵半開的蓮,裹着人間的煙火氣,卻又忽視不了骨子裡的清峻。方小侯爺與筆者初相見,言辭有禮,态度溫和,絲毫不因筆者年紀小而顯露輕視,如此随和之人,難怪江湖衆人敬一聲“小侯爺”。】
【根紮千重濁,香凝一段清。風來渾不怕,開做月中英。原來這世間最動人的高潔,從來不是不染塵埃,而是明知身處泥淖,偏要把根紮得更深些,再深些——然後,在某個陽光晴好的日子裡,大大方方地,盛放。而那些被歲月揉碎的泥,終将在時光裡釀成最清冽的香,托着花瓣,直抵月光的中央。 】
【落筆于啟陽辛卯年三月二十五。】
【筆者書古今】
……
神侯府。
金劍童子舉着報紙在府中打轉,與人分享自己的收獲,最後難掩激動地去書房将報紙交給無情捕頭。
“公子!無妄報社的報紙我買到了!”
開業第一天,舞獅回到報社門口後緊接着的就是撒錢撒糖,大人小孩都圍在門口,比過年還熱鬧。
無情從公文中抽離思緒,看向金劍童子遞來的報紙。
報紙展開是一張大紙,紙質略顯柔軟,卻不脆弱,字迹整齊,版面幹淨整潔,令無情有點詫異的是,上面竟還印有圖案。
一朵在水面上盈盈嬌豔的蓮花。
“這篇文章就是書古今本人寫的呢,他會畫畫,這朵白蓮也是他畫的!”金劍童子莫名興奮,積極地替無情收拾桌面後便将報紙鋪在桌上,“ 這篇文章寫的還是神通侯!小侯爺竟然願意被他寫——哦,這叫采訪來着!”
無妄報社外的熱鬧所帶來的熱烈情緒至今未曾消散,金劍童子到底是年紀不大,對舞獅燃鞭撒錢這種事壓根抵抗不了。
雖然别人都說方小侯爺為人随和,但能與他見面的機會不多,金劍童子跟随在無情身邊,卻也隻遠遠見過方應看兩面,連對話都不曾有過。
而書古今甚至能與方小侯爺合作,給他做什麼人物專訪,是在是厲害。
“果然人不可貌相,我先前看他在街上湊熱鬧,還覺得他無所事事浪費了一手好才藝,原來是心有溝壑呀!”金劍童子來時已經粗略看了一眼,來得匆忙,看了一眼還不夠,隻想繼續看下去。
“我去買報紙時,書畫師還對我笑了,應當是認出我來了,叫我代他向公子問好呢。”
印着方小侯爺專訪的那一面完完整整地出現無情面前。
無情認真去看,聽到金劍童子的感慨,嘴角微微一抽,想起之前和書古今的對話。
那日距今沒有多長時日,書古今确實說到做到,但當時書古今要辦報社的意思分明是為了更好的看熱鬧……
神通侯和書古今合作有陛下的意思在,誰也不知道皇帝和書古今那日聊了什麼,即使是諸葛太傅也不明白陛下的動機。
皇帝偶爾也會很固執,如今這固執便體現在書古今辦報社的事上。
無情稍微走神一瞬,眼睛順着文字走,等他回過神來,看到的東西已經無法撤回了。
方應看……是一朵月光下的白蓮般的人物?
金劍童子:“原來方小侯爺是這般人物……大概也隻有這樣豁達平和的人物,願意和書畫師合作了。”
無情:“……”
“月光下的白蓮”用來比喻神通侯,好像沒問題,但又似乎有大問題。
神侯府内,和方應看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無情。外人看來雙方言笑晏晏,實則暗潮湧動。
用好聽點的話來說,方應看城府極深;用難聽點的話來說,方應看表裡不一。
無情對方應看的評價自然是前者,《平易近人小侯爺:盛放吧,月光下的白蓮》這篇文章寫得似乎沒錯——與其說是一篇照着衆人對方應看的評價而寫的文章,不如說它概括總結了衆人對方應看的印象。
也許可能大概還有一點點美化。
畢竟無情很艱難地将自己印象裡的小侯爺和文章裡小侯爺套上了号。
太艱難了。
神通侯是怎麼答應書古今的采訪的?他本人看過這篇文章嗎?
無情捕頭十分罕見的,有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