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澄黃的路燈下清晰地劃過一絲絲的細雨,修走在馬路邊,手機“叮玲玲”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喂。”
“修,”是令,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卻還是顯得低沉有力,“相柳在不在你身邊?”
“不在,”修停下了腳步,“出了什麼事嗎?”
“她妹妹不見了,”令的語氣直直,修卻聽出了他的焦躁與擔心,“我打她的電話沒打通……”
令停住,沒有說出那句“我打電話她沒有不接過”。
短暫的停頓後,令接着道:“我擔心她出什麼事,現在正在往東城趕,你知道她在哪嗎?”
修早已轉回身往夏家走,聽了他的話安撫道:“令,相柳今晚在夏家,她這會兒應該是睡了,我現在正往那邊去。”
電話那頭的令聞言垂了垂眼,“在夏家?我知道了。”
風聲從那頭傳過來,聽起來應該是修用了瞬移,令說了一句“麻煩你了修”便挂掉了電話。
沒等到修趕到夏家的門口,他手腕上的“你侬我侬和氣生财止戰環”已經“咔嚓”一聲碎得四分五裂了。
沒來得及仔細去看,修半蹲下身一攏指将碎片收進口袋裡,緊繃着嘴角就往夏家趕去。
雨不知何時又大了起來,風漸起,吹動着樹葉簌簌作響。
夏公館。
花相柳在一陣吵鬧聲中醒來,頭部傳來悶痛,她揉了揉太陽穴,腫脹的感覺并沒有消失,指尖傳來的熱感卻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正在發燒的事實。
她皺了皺眉,就着暗沉沉的黑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環境。
隻一秒舒展開眉頭,她發現了自己正在夏宇的卧室裡,而房間的主人卻不在,樓下這時又傳來大驚的呼叫聲。
看樣子是出了什麼事。
花相柳坐起身,發燒帶來酸痛感遍布全身,她正打算穿上鞋下去看一看,卻在彎腰的瞬間停住了手,扭身擡手的一瞬間,一隻細白的手腕已被她捏在指尖。
“誰?”花相柳向後仰了仰頭,躲過那人指縫中射來的顆粒,眼神冷冽地望過去,黑色的夜色下,對面那人的瞳眸正閃爍着紫沉的光。
奇異的花香彌漫開來,花相柳昏沉的腦袋一時清明:“相茵?!”
“終于認出我了啊,”嬌媚的女聲從一寸之外傳來,“姐姐。”
“你怎麼……”花相柳一頓,這才反應過來,“你給我下了錨位異能?”
“也不全是,”相茵勾唇笑了笑,紅豔的唇色在黑暗中并不明顯,花相柳卻好似能看清她的神色,“我們可是雙生,姐姐,我想找到你太容易了。”
花相柳卸了力,對方冰涼的指尖觸碰上她的脖頸。
花相茵一愣,轉瞬回過神來,不屑一笑:“你這是做什麼?”
“讓你做想做的事。”花相柳平複了情緒,沙啞着嗓子道。
“你以為我不敢嗎!”花相茵聞言嗤笑,猛地将她壓在床上,面上晦暗看不出情緒,“等我殺了你,樓下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滾燙的體溫傳向花相茵的掌心,她死死咬着牙,适應了黑暗的眼目不轉睛地定在被她壓在身下的人臉上。
對方隻是擡起眼,靜靜地望着她。
花相茵手指緩緩用力,唇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
聲音半分不帶平常的媚,花相柳的神色讓她感覺到了惱怒。
“你就是這樣瞧不起我,”花相茵伏下了身子,唇靠近了她的耳畔,“我真的很恨你。”
花相柳閉上雙眼,放在身旁的手虛虛握成拳,脖頸上的力在緩緩收緊,她随着力道慢慢仰起頭,沒有反抗,沒有憤怒,隻是平靜:“可是我很想你,相茵。”
“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