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慈朝石北科走來，羅強也在旁邊張望現場情況。“嘿，北科，你來得正好。”

“你去許可辦公室那邊查得怎樣？”

芒慈搖搖頭：“沒有發現任何關于絞盤殼體的施工許可。大門是由一家叫安保精英的大型總包公司安裝的，持牌、投保、正規。但在施工申請文件裡沒提過絞盤。我已給那家公司打電話，他們正在查記錄。”

芒慈看向羅強：“你是那個被省局關起來的電腦專家吧？”他伸出手。“我是警察同志芒慈芒慈。”

羅強與他握手：“羅強。我已經洗清嫌疑了，順便說一句。”

石北科的目光仍盯着遠處的刑警人群。“是啊，原來這位羅強在某些領域還真是專家。我帶他去了峽谷現場，他幫我們揭開了一些東西。我得向沈從德彙報重要情況。”他指向正在發言的沈從德，“省局那邊準備幹什麼？”

“他們準備搜查房子。省局從L市調來拆彈和法證小組。沈從德把這次搜查當成高危任務處理。”

羅強點點頭：“他是對的。這确實危險。”芒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石北科用拇指指着羅強：“他認為這是馬俊幹的，不是網絡風暴公司的其他人。現在我也開始懷疑了。”

芒慈點點頭，露出贊許神色：“真的嗎？”

石北科從自己的小記事本上撕下一頁紙遞給芒慈：“芒慈，幫我個忙。這是絞盤裝置的制造商和序列号。我們回警局後，聯系一下工廠，看他們是否有出貨的批發商記錄。查查一共買了些什麼。”

“沒問題。”芒慈把紙塞進口袋。

石北科朝聚集的幹警走去，羅強與芒慈跟上。他們經過三名正在調試履帶式拆彈機器人的省局刑警。羅強饒有興趣地探頭觀看他們使用遙控器測試攝像系統。

他們遇到了一些問題。操控員拍了下手持遙控器：“試試頻道四。圖像有沒有清晰些？”

石北科拉了拉羅強，示意繼續走。

沈從德仍在發言：“……文件、電腦、電器元件、工具。幾乎一切都應視為危險品，除非拆彈組已将某個房間标記為安全。如果你發現裝置——”

這時張濤刑警湊近沈從德耳邊低語了幾句。沈從德擡起頭看向人群：“等一下。還有人通訊電台有問題嗎？”

多數幹警舉起了手，大聲表示确實有問題。

石北科注意到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和一名四十多歲的女子站在省局特警中間。這兩名平民神色凝重。石北科轉向芒慈。

芒慈回應道：“那是看門人和保安，夫妻倆。馬俊的遺孀住在聖塔芭芭拉。他們在馬俊去世前就分居了。你猜怎麼着：她告訴他們，她之所以搬出去，是因為她在房子裡聽到了聲音。他們正在追查她的下落。我本希望她能來……”芒慈從夾克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好的雜志頁。他展開，露出一張照片：一個曬得黝黑、身穿比基尼的金發美女，正躺在熱帶海灘濕潤的沙灘上。

“這就是馬俊的遺孀。2031年的中國選美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