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和W市鄉村之間的W大道,是一條隻有一排奢華高樓的峽谷。這些樓在L市顯得格格不入,仿佛有人上海外灘的一角強行嫁接到了L市的郊區格子裡。這就是蔡璐公司公寓的所在地。
蔡璐是某種醫療行業的高管。石北科曾一時好奇,查過她的背景。她的過去出人意料地幹淨:良好的醫學預科教育,信用良好,無犯罪記錄。她就職的公司銷售并安裝複雜的醫療診斷系統,常年世界各地出差,處理數百十萬元的項目。她有錢——是石北科做夢都得不到的那種。而她還有公司套房這種福利,位于這座帶銅頂的仿法式省立塔樓。
石北科還保留着停車卡,所以可以避開門衛。他的臉還在新聞上,他不想在這裡被人認出來。
電梯在十五層停下,他探頭查看走廊兩端,确認沒人。他走近蔡璐的門,發現門微微開着。
他警惕地四下張望,然後輕輕推門而入。蔡璐站在進門處的一盞鹵素燈下。她身穿一條黑色細肩帶小禮服,黑色吊襪帶從裙邊露出,裹着修長的雙腿和赤裸的腳。她的紅褐色長發在燈下閃閃發光。她朝他勾了勾手指,嘴角含笑,比他記憶中更美,值得他為她失去一切。
石北科朝她走去,順手關上了門。他很清楚,不該指望她給予什麼安慰。他們之間的關系與衆不同。就在他快走到她面前時,蔡璐突然轉身,低頭一閃,一記回旋踢直奔他頭部。他看出端倪,及時抓住了她的腿,但沖擊力仍将他撞到牆上。
她接着一記空手道掌擊沖他臉來。他後仰避開,放開她的腿。“别打出淤青!蔡璐——”
“噓。”她用塗着指甲油的手指點住他的嘴唇。
石北科趁機抓住她的手腕,反手擰到她背後。他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副手铐。她立刻試圖掃他雙腿,他及時阻擋。他們的小腿撞在一起,他用力壓下她,想把她摔倒在地。他能感受到她那強壯而修長的身體抗拒着,最終竟然将他反甩出去。他重重摔在地毯上。
他喘着氣,低聲說道:“我們得安靜點——”
她低吼一聲,像母獅一樣,把手铐踢開,接連在他腹部打出幾拳。他繃緊腹肌,減輕了傷害。
她帶着笑意,輕咬他的耳朵。“你這個死豬。”然後一把将他套入鎖喉。
香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沖入他鼻腔,腎上腺素在血管中奔騰。如果這不是愛,那也已經足夠接近了。他感到意識開始模糊。他用雙掌猛拍她的耳朵,她立刻放手,捂着頭。
他翻身跪在她旁邊。“寶貝,我傷到你了嗎?”
她擡頭看他,一隻眼睛和半邊笑容藏在紅發後。他太遲才發現自己的失誤,她的手掌如千斤錘般擊向他腹部。他彎下腰痛得打顫,她翻身躍過他,沖着手铐而去。
她對警察有瘾——他或許隻是她在全國各地調情對象之一。他不在意。她是拔了保險銷的性感手雷,他永遠無法抗拒她。這代表了他什麼,他不在乎。蔡璐就在這裡,整個世界都可以見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