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同時意識到了什麼。

羅強摸着下巴思考：“所以，他的目的是毀掉自己的公司。我不知道為什麼，但顯然，那就是發這篇新聞稿的原因。”

“這簡直瘋了……”

“也許是。但如果Ego AI引擎中根本沒有後門，那就又回到原來的問題：維度昨晚怎麼知道是你？别忘了，你用的是别人的賬号。”

石北科聳聳肩：“你才是專家。”

羅強又喝了一口拿鐵：“你當時是在那台收過馬俊郵件的電腦上運行遊戲的，對吧？”

“你是說那個帶視頻鍊接的郵件？” “對。”

石北科點頭。

“我們一直在關注馬俊在那個視頻裡說了什麼，但我們從沒想過，播放那個視頻本身可能就會安裝一個木馬。”

“幹什麼用的？”

“在運行它的電腦上打開一個後門。”

石北科想了想：“等下。羅祥溪是在警局的網絡上播放了那個視頻。實際上我覺得警局裡大多數人都收到了那封郵件。還有很多記者也拿到了。”

羅強放下拿鐵杯：“媽的，要是馬俊用了我在愛林保險公司遇到的那個内核級rootkit，他完全可以打開警局網絡的後門。甚至還能監視你和省局之間的郵件。而殺毒軟件根本檢測不到。”

“你别吓我。”

“你一旦運行了惡意程序，那程序能幹的壞事可不止針對你一個。”

“天啊，我怎麼會這麼蠢？”

“我們還不能确定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還不确定。”

就在這時，一架直升機的轟鳴聲蓋過了周圍的車流聲——飛得又低又快。它突然掠過購物廣場主樓的屋頂，低空飛越停車場。

石北科和羅強仰起脖子看着，一架L市警局的直升機正朝他們的方向飛來。螺旋槳的氣流把鴨子們吓得躲進了童話橋下。

石北科用手擋住風，噪音變得震耳欲聾。無數張餐巾紙在空中亂飛，保姆們尖叫着從咖啡館的桌邊逃開。

石北科看向羅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多路警笛聲同時響起。幾輛車從停車場各入口飛馳而入。石北科看到省局警車和L市警察局的車沖上了廣場的石磚鋪地。車還沒停穩，便有穿着防彈衣和凱夫拉頭盔的刑警跳出，手中81-1槍口直指他和羅強。防彈衣上印着醒目的“省局”字樣。

十幾個聲音怒吼：“把手放頭上！”

更多特警從咖啡吧後面沖出來，槍口對準了他們。

石北科困惑地四處張望。他慢慢舉起雙手，大聲喊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把手放在頭上，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情況完全不對勁。石北科看着那些刑警和警察的臉。他們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他太熟悉這種目光了——這是專門留給最惡劣罪犯的目光。他們從兩個方向包圍而來，中間留出了一片開闊的射擊區域。二三十名全副武裝的人員。石北科看向羅強，後者早已雙手抱頭。“羅強，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但這事肯定跟維度有關。”

“最後警告！把手放在頭上，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石北科感覺自己血氣上湧。他将手放在頭後，但還是看向羅強：“他們為什麼隻盯着我？”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