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顯示這些警探的旅行并不頻繁，但奇怪的是，他們常常在蔡璐去過的城市同一天現身。

省局：“這他媽……？”

國安：“同一座城市，同一天。注意，他們都曾前往過開曼群島。”

會議室陷入混亂。

電子科技大學：“你的意思是說，V縣的每一位高級警察同志都涉案？”

國安：“不。我是說，有人故意布下了陷阱，目的是讓每位警察同志都有可能被定罪——這是維度防止‘單點失敗’的一種保險機制。而這還不是唯一的保險……”他再次按下遙控器。屏幕變成了旅館監控畫面的一幀，顯示蔡璐在一家商務酒店登記。即使在鏡頭裡，她依然美麗。“我們的蔡璐女士。孟菲斯。紅褐發，高顴骨。”畫面切換，又是一幀監控畫面。“D市。黑直長發，五官柔和，身材豐滿。”又一張照片。“K市。深褐短發，高個子。”

電子科技大學：“她們是不同的女人。”

省局：“所以國安這是想把維度重新拉回到話題裡？”

國安：“我們不是‘想做’什麼。這些都是事實。另外一個事實是，蔡璐在進入馬俊公司之前沒有任何已知的醫療或商業背景，我們也找不到她的家人或任何早年認識她的人。”

省局：“她是個替身。” 國安：“目前看來是這樣。”

省局：“但這正好證明我的觀點：他們是一群手段高明的騙子，騙了馬俊。”

國安：“你所依賴的證據大多是數字形式的。郵件、金融記錄、旅行記錄。你怎麼知道石北科身邊的蔡璐不是個高級妓女？”

省局：“這太荒唐了。該動用奧卡姆剃刀原則了。哪個更可能：一個死人設計了一個系統，栽贓多名警探，同時将自己一半的遺産燒個精光；還是一夥人利用信任關系詐騙一位垂死的富翁？”

網安：“但為什麼要把所有警探都牽扯進去？如果真有人在騙馬俊，不是應該盡可能遠離警方才對嗎？”

空氣凝固。

省局：“不管怎麼說，事實是有一位警察确實參與其中，而确實有人操縱了那場股市詐騙。”

網安：“所以，維度到底存不存在？”

他們在半暗的房間裡互相看着。

國安：“我想我們可以達成共識：對公衆而言，維度必須仍然是個謠傳。”

一聲惱怒的歎息從電話那頭傳來。“聽着，我沒興趣。”

“那我們算是志同道合了。”

她笑了。

宋舟的聲音中帶着微笑。“我喜歡你的笑聲。”他那低沉渾厚的嗓音，在21到35歲女性人群中，引發積極回應的概率是38.9%。

停頓片刻。“謝謝。你的聲音也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