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恩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臉上神色變也沒變,一擡手就讓人把他們兩個一起帶下去。
“抱歉,連累了你。”諾維不好意思地向鐘樂道歉,“其實你不用陪我一起的,父親對待教徒一向寬容。”
鐘樂沒想到以恩就這麼輕易地如了她的願,雖然是她提出來的,但是這答應的未免太快了吧,還有,以恩果然是個神經病,沒錯,下次就這樣罵他。
“沒關系,我本來也觸犯了教規。”
所謂的禁閉室其實就是單獨的小房間,在教堂的最後面,幾乎沒有人在的地方有一排的房間,爬山虎早就爬滿了牆面,顯得這裡陰森森的,有些詭異。
“别擔心,這個地方不會有危險的。”諾維像是輕車熟路了,給鐘樂介紹,“每天都會有人來送飯,會有一個小窗戶透光,就是你可能會有些無聊。”
看來他真的是來了不少次。
“神降日還有六天,如果你想出去可以告訴我,我會向父親求情的。”
鐘樂剛想問他們終端都被收了,他該怎麼向以恩求情,結果還沒問出口就被押入了諾維隔壁的房間。
分開關禁閉啊?這不虧大了嗎!
鐘樂開始有點後悔了,不能動手動腳這禁閉關得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現在說不想關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好,顯得她多麼無情無義似的。
鐘樂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進入禁閉室,鐘樂發現這裡除了沒什麼陽光外一切就像個正常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洗浴室,最裡側的牆壁上有一個小窗,這是這裡唯一的光源,不過到了晚上可能就全黑了。
“咚咚。”
隔壁傳來敲牆面的聲音。
“諾維?”
“是我。”牆那邊傳來諾維悶悶的聲音,“這裡的隔音不好,你如果想說話可以跟我說。”
鐘樂順勢問道:“諾維,你和神父是怎麼認識的?他看起來很年輕,應該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吧?”
對于教堂裡的人來說,這不是個秘密,諾維也就如實和鐘樂說了。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生活在教會,教會的人說父親在我六歲時從貧民窟中領養了我。”諾維靠在牆邊,垂着頭,神色晦暗不明。
這當然不是故事的全部,後來的諾維被以恩當做一件物品打磨,諾維的穿着打扮、行為舉止都是在以恩的要求下完成的,諾維知道父親養育了自己,自己應該感恩,但是長年累月的監視與控制實在讓他苦不堪言。
“父親其實對我很好,是我的錯。”這是謊言。
鐘樂不知道諾維心裡的想法,隻是說:“但是我看他今天的樣子好像不太正常。”
畢竟哪有一個養父會一直監視孩子的行蹤,鐘樂直覺不對。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覺得這也不一定是你的錯,你做的也沒錯。”
“那你呢?你是為了什麼而來?”諾維拽緊衣角,喉嚨幹燥,“你為什麼選擇我當你的朋友?”
“諾維,你告訴我,你知道什麼是朋友嗎?”鐘樂其實感受到了,今天諾維所表現出來的,足以證明他不是什麼高塔之上的王子,那麼他真的相信自己所編造的關于朋友的說辭嗎?
“……我知道普通朋友的。”諾維有些臉紅,“但是我不知道……那種朋友。”
“那種?”鐘樂故意似地誘導他說出來。
“就是,就是能貼在一起的朋友。”其實諾維并不是僞裝,隻是在感情的事情上他确實接觸的很少,對于男女之間的事也真的不太明白。
“那是男女朋友之間才能做的事。”,鐘樂也靠在牆邊:“就是當兩個人相互喜歡的時候,他們就會從朋友變成男女朋友。”
“那我們是嗎?”諾維有些忐忑,聲音又急又快地問。
“不是。”鐘樂的回答斬釘截鐵:“我們隻認識兩天不是嗎?你喜歡我嗎?”
諾維并不知道什麼感覺是喜歡,是唇舌交纏間的心跳加速嗎?還是控制不住想跟她觸碰的欲望?他覺得這樣不對,畢竟他們認識才兩天,可是兩天就不能喜歡嗎?
他好像陷入了名為感情的旋渦之中,越掙紮越難以擺脫。
鐘樂喜歡諾維的臉,也喜歡諾維能夠為自己擺布的模樣,雖然有點渣,但是她們合歡宗女修向來如此,想要便是想要。
“我現在回答不出來,但是七日後我一定回答你,可以嗎?”諾維小心翼翼地問。
鐘樂其實沒有要求諾維一定要回答他,所以聽到這句話時她神情一愣,嘴角上揚。
“好啊,那你要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