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姿勢一推球杆的全貫分心插話,綠油油的台球桌面上的白球撞擊桌壁,旋即轉換方向,慢悠悠的将不遠處的紅色球擊入球洞。
“yes!”
alpha比了個剪刀手笑的見牙不見眼,屁股當即挨了腳橫踢。
“瞎說什麼呢你,人家就是個小學妹,病的走不動路了,我出于關愛omega扶她去了醫務室而已!怎麼到你嘴裡誰都成我對象!”
路班長瘋狂眨眼給全貫使着眼色,見他呆若木雞裝的一臉賤,索性直接掰着全貫的腦袋往旁邊看!
包間十一點鐘方向,半倚着台球桌的兩個alpha一人手裡正裝模作樣的握着一個球杆,難見得的保持正常社交距離小聲讨論着什麼。
其中一個可不正是三中幾千名學生見了心驚膽戰,聞風喪膽,無一不跑的比兔子還快的又抓學習又管紀律的何主任副手林少休。
路遙磨着牙一瞪全貫,潛台詞意味深深:
能不能給我留點隐私,不知道林少休那玩意恨不得把咱們老底都交代給何主任,你想讓我陪你一塊寫檢讨啊!
全貫搖頭晃腦的咧嘴一笑,勾着alpha的脖子那叫一個哥倆好:
“好好好,普通朋友嘛那你怕啥啊,我待會兒就原封不動把你這話說給人家姑娘聽,省的人家整天又是蛋糕又是奶茶的往咱班送過來煩你!”
“你敢說一個試試,老子敢讓你堆積成山的的檢讨印刷成冊,讓高一到高三人手一份!”
兩人你一拳我一腿打的不亦樂乎,追到門邊時,路遙身形飛快一躲,大門毫無征兆的被人推開,呲牙咧嘴的全貫一巴掌不由分說的落到了門外人的額頭上。
“啪——!”
全屋仿佛被摁了靜音鍵,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彙聚成一大束堪比精準定位的探照燈,蓦然落到半秒前推開條縫的門外。
鄭筱柒捂着快被劈成兩半的額頭,她手背線條緊繃壓抑住順着指縫嗖嗖亂飙的火星,牙齒啃食骨頭般的嘎吱厮磨伴随渾身輕微顫抖,反常的冷靜卻讓人禁不住吞了幾下口水。
室内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靜,始作俑者的路遙心底警鈴大作立刻舉起雙手投降:
“筱柒姐,不是我動的手,你要索命可千萬别索我的命啊!”
“你倆有完沒完!神經病啊學校打出門打,怎麼不回幼兒園打夠了再回來!”
變身成噴火爆爆龍的鄭筱柒管他路遙全貫,暴力撕扯開蛋糕盒,抄手抓起一把迎面而上,三百六十度下了死手無差别投擲!
“啊啊啊啊啊!”
“哦吼哈哈哈!”
全貫跳脫的跟個猴似的亂竄。
“權哥救命!”
“少休哥你快管管她、快管管她啊!”
路遙躲在兩大瘟神身後的招數格外好使,果然一瞬間,所有火力全被全貫一人承擔!
動态背景闆似的兩個火柴人一個撇火一個冒火,五顔六色的奶油比手榴彈對包間造成的危害還大!
空氣中甜膩膩的氣息蔓延。
場面一度無法控制。
賀知心翹着指頭撚起裹滿奶油的撲克牌,長歎一口氣扔掉,随後持着老僧入定的淡漠神情打開手機重新訂蛋糕。
喻辭:“……”
他不想等會被老闆教訓一頓看人臉色留下來打掃衛生,跟全貫這麼多天在圖書館的尴尬經曆,毫不誇張的足夠在喻辭個人自傳裡占三分之一的厚度。
beta眼神巡睃到了包間後門,他戴好口罩拉上外套拉鍊不動聲色的起身,走了幾步後兩手一擡叫上喬溪乘和賀知心,趁着鄭筱柒殺紅了眼,一手一個扯着alpha衣領“咣咣”揮拳的空擋,随便還給眸光落在他身上的權釋使了個眼色。
。
A大附近有條比三中門外還要繁華的小吃街,一到傍晚時分,大排檔燒烤攤門前彩燈一亮,各類架着推車的攤販老闆便會支起桌子,鍋碗瓢盆的碰撞與喧嚣吵鬧拉開夜幕,爆香的油煙和密密麻麻來往的人群成了煙火氣的具象。
其中有一家是喬溪乘幾人的常來地,老闆是他們上高中之後經常在三中門外吃的熟人,價格地道味還不錯,以前是有個門面,不過聽因為家裡人生了大病承擔不起房租,無可奈何之下隻能在路邊支起小攤。
“今天周六,A大沒人上課這會兒正好趕上吃飯高峰期,幸好咱們沒等他們三兒,不然等會過來隻能吃車尾氣了。”
賀知心慢悠悠用熱茶燙好餐具,分給喻辭和喬溪乘。
這家店的生意火爆,幾乎每張桌子都有一兩個人,林少休和權釋找來幾張空桌子拼好後落了座,喬溪乘這才招手叫來不遠處寫作業的小姑娘。
“小妹妹,辛苦你把菜單交給阿姨啦。”
他從口袋摸了顆棒棒糖給她,怯生生的小姑娘腼腆的點點頭,腳步卻飛快奔馳,穿過桌椅人堆和餐車前鍋碗瓢盆碰撞出火星的女人仰頭而笑。
“媽媽,有哥哥點了菜!”
脆生生的童音傳來,随後而至的是女人點頭看過來樸實無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