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可能。”魏無羨斬釘截鐵，眼神銳利如刀鋒，斬斷一切假設。

溫蓁望着天邊，語氣飄忽：“大師兄，你相信光嗎？”

魏無羨一臉“你病得不輕”的表情：“胡言亂語些什麼？”

“沒什麼，”溫蓁輕輕搖頭，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隻是覺得能一直活在陽光下，真好。”

魏無羨狐疑地伸手探她額頭，又摸摸自己的：“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

溫蓁拍開他的手：“總之，大師兄，替我保密。”

“瞞？”魏無羨嗤笑，“江澄又不傻！等陣法啟動那天，他親眼看見，照樣能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回到碧靈湖，溫蓁拿出枇杷分了。魏無羨隻吃了一顆，剩下的飛快揣進袖子。

江澄吃完自己的，立刻盯上他：“交出來！”

“自己來搶啊！”魏無羨笑嘻嘻地躲閃。

江澄堵前，溫蓁斷後，兩人默契地把魏無羨困在中間。

“識相點，”溫蓁“惡狠狠”地威脅，“把枇杷交出來！”

“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江澄補刀。

“才不給！”魏無羨笑得狡黠，“我留着給藍湛嘗嘗。”

江澄瞬間石化：“……你倆關系好到這份上了？”

溫蓁心道以後更好，手上動作不停，撲上去就搶：“好啊你！拿我買的東西借花獻佛！臉呢？”

“到了我手裡就是我的！”魏無羨靈巧閃避，“就不給！”

夕陽熔金，潑灑在少年們追逐嬉鬧的身影上，笑聲驚飛了歸巢的倦鳥。這一刻的肆意張揚，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記憶裡。

陣法已成，事不宜遲。當晚，溫蓁便與藍曦臣敲定次日計劃，請他務必隻帶幾名可靠門生，山門前彙合。

翌日傍晚，溫蓁看着山門前那兩道如冰似雪的身影，眼前一黑。

藍曦臣身旁，赫然站着藍忘機！

是沒帶别人，但是帶着藍忘機。

完了！掌罰的含光君！一絲不苟、鐵面無私，魏無羨都照罰不誤，何況她？若讓他發現禁術……溫蓁仿佛已經聽見祠堂戒尺破空的呼嘯聲，後背隐隐作痛。

對策還沒想好，身旁的魏無羨已興奮地招手高喊：“藍湛！”

藍忘機目不斜視。藍曦臣溫和笑道：“魏公子莫在意，忘機心中是高興的。”

藍忘機：“兄長，不必多說。”

魏無羨還想說什麼，江澄一把捂住他的嘴，拖着人上前行禮。溫蓁緊随其後。藍忘機微微颔首，藍曦臣亦點頭回禮。

魏無羨掙開江澄，大搖大擺湊到藍忘機身邊：“聽見沒？澤蕪君都說藍湛心裡高興！”

江澄和溫蓁極其同步地搖頭歎氣。

藍忘機的目光冷冷掃過魏無羨，面無表情地平移開一尺有餘。

魏無羨：“……”

江澄扶額：“你能不能别丢人現眼了？上次的闆子沒挨夠？”

溫蓁補刀：“大師兄，熱情過頭了。”

江澄是真怕這浪蕩子又觸了藍忘機黴頭。

藍忘機不語。藍曦臣溫言道：“江公子放心，魏公子未犯禁，不會受罰。”

溫蓁趁機插話：“那……看在我幫忙的份上，回來之後，我若犯點小錯……”

藍忘機目光如冰刃掃來：“溫姑娘犯了何錯？可是觸犯家規？”

溫蓁嗖地縮到魏無羨身後：“沒……沒有！”

“忘機，”藍曦臣低聲對弟弟道，“莫吓着人。上次去碧靈湖，我看你并不排斥魏公子同行，這才叫你。你們……不是朋友麼？”

魏無羨搶答：“是是是！好朋友！澤蕪君明察秋毫！”

藍忘機：“魏嬰，休得胡言。”

江澄和溫蓁一左一右架住還想往前湊的魏無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