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書上沒有這一步驟。”斯内普冷冷道。

菲奧娜的手沒有停：“但《華氏秘典》中提到過，龍涎香能增強生死水的持久性。”

斯内普的眼神變了。

坩埚中的藥劑逐漸變成清澈的淡金色，表面浮動着珍珠般的光澤，這是完美生死水的标志。

菲奧娜用魔杖輕輕一點，藥液自動分裝進水晶瓶中，一滴未灑。

辦公室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斯内普突然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典籍，啪地扔在桌上。

“《高階魔藥制備》，”他聲音低沉，“第七章，你自己看。”

菲奧娜翻開書頁，發現這一章詳細記載了十二種生死水的變種配方，其中一種用紅筆圈出的版本，正是她剛才的做法。

“這是，失傳的東方改良版？”菲奧娜驚訝地擡頭。

斯内普的黑眼睛裡閃爍着複雜的光芒：“這本書的作者，是你的祖父，埃德加·沙克爾！”

“我從沒見過爺爺的著作！”菲奧娜的手微微顫抖，撫摸着書本的封面。

“有你祖母在，你的祖父自然沒戲可唱了！”

斯内普的嘴角罕見地浮現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他轉身走向辦公室最深處那個常年上鎖的黑胡桃木櫃，魔杖輕點，鎖扣發出“咔嗒”輕響。

“你祖母說過，”他的聲音突然帶上幾分微妙的溫度，“真正的魔藥師應該像竹子！”

“虛懷若谷，節節高升。”菲奧娜不假思索地接上，這是奶奶每次教她制藥前必念的箴言。

櫃門無聲滑開，露出裡面整齊碼放的青瓷藥罐。每個罐身上都用朱砂寫着古樸的篆字：醒魂、續脈、凝神......最中央那個繪着蟠桃紋的罐子突然自己搖晃起來，罐口飄出幾縷帶着桂花香的青煙。

斯内普取出一個扁平的玉匣：“1984年北京交流會，你祖母用這個裝走了我三瓶珍藏的蛇怪毒液。”他掀開匣蓋，裡面竟是一本用絲綢包裹的線裝手劄，“作為交換。”

菲奧娜接過手劄的瞬間，書頁無風自動，熟悉的簪花小楷從紙面上浮起，這是奶奶的筆迹！其中一頁特别标注着：“西弗勒斯改良版生死水，加入天山雪蓮後竟能喚醒被封存的記憶......”

“明明繼承了兩個魔藥世家的血脈，竟然認為藥劑達到合格就滿足了！”斯内普突然用魔杖敲了敲玉匣，匣底暗格彈出一支翡翠藥勺。

小白突然激動地纏上翡翠藥勺，龍鱗與玉石相觸迸發出七彩流光。

菲奧娜這才發現勺柄上刻着細小的家紋，半邊是沙克爾家族的星月徽，半邊是華家的靈草圖。

“下周一前，”斯内普轉身時黑袍翻湧如夜潮，“我要看到你用這支藥勺完成月光花的三重提煉。”

辦公室的門自動打開，菲奧娜抱着玉匣走到走廊，牆上的火把突然全部變成青綠色，照亮了菲奧娜腳下直通格蘭芬多塔樓的捷徑。

菲奧娜邊走邊揣摩着斯内普的意圖，他跟爺爺奶奶認識這并不稀奇，但這些華家的制藥工具，奶奶為什麼不親自交給我，而是要輾轉通過斯内普的手再交到自己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