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滿臉黑線地看着榊夜守,他覺得在自己的人生中,此時此刻的無語也是可以排上号的,或許僅次于羅伊抓着比紮羅和阿爾忒彌斯拼酒,結果把自己喝吐了之後開始跳脫衣舞的那次。
而榊夜守依舊用着和布魯斯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臉,滿眼正氣地說:“不過我也沒想到,整個蝙蝠一族,居然是你先來找我。對了,我有些發現需要和你分享,和怪人有關。”
“什麼蝙蝠一族?”傑森問。
“我們真的要在垃圾堆前面聊這個嗎?”榊夜守問,“你們就沒用什麼據點?咖啡館之類的?或者點心店?”
傑森沉默了,嘿,你猜怎麼着,還真沒有!他們個人有個人的安全屋,要是需要聚在一起聊天則會到蝙蝠洞裡,傑森倒是有個冰山酒吧,但紅頭罩帶着長得很像布魯斯·韋恩的未成年人大白天的去酒吧……隻是想到自己在小弟面前的形象會變成什麼樣,傑森就汗流浃背了。
“好吧,”榊夜守歎了口氣,“我倒是有個可以去的地方,要一起嗎?”
傑森哼了一聲。
他騎着摩托車跟在榊夜守的後面,哥譚人看着紅頭罩大白天出現也沒什麼困惑的,畢竟這裡是哥譚。哥譚總有人會覺得超級反派或者超級英雄很酷,幹脆cos成他們的樣子招搖過市,偶爾甚至可以看到不怕死的小醜coser,很難說這到底是一種多好的精神狀态。
直到坐進新開的女仆咖啡店,傑森的心裡依舊是恍惚的——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他明明已經想好了一切。
他跟蹤榊夜守離開學校,如果榊夜守沒有發現他的跟蹤,他就像是鬼魅和幻影一般出現在榊夜守的面前,環抱着雙臂,紅頭罩大人纡尊降貴地告訴他,在哥譚要保持警惕,順便問清楚那家夥是不是AgitΩ。如果榊夜守發現了他的蹤迹,他就像是那迫近的暴風一般出現在榊夜守的面前,環抱着雙臂,紅頭罩大人問他是不是AgitΩ,說不定還會打起來,打完之後轉身就走。
他就是沒想到榊夜守的态度會那麼……好。
面帶微笑的少年迅速承認了自己是AgitΩ的事實,并且表示自己有情報分享,甚至還希望好好聊聊——好好聊聊,傑森這輩子聽這句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現在最好奇的就是那個和布魯斯生下榊夜守的女人到底是怎樣偉大的性格,才能中和老頭深入DNA的别扭。
哥譚的女仆咖啡館的格局是和别處不同的。
有錢和閑心在這種小店消費的人大多是屬于中産階級的一員,因此咖啡店的裝飾看起來清新甜美,來來往往的都是穿着女仆裝的服務人員。粗略一看,有穿着女仆裝的雙面人,有穿着女仆裝的企鵝人,有穿着女仆裝的羅馬人,有穿着女仆裝的小醜,有穿着執事裝的小醜女,有穿着執事裝的神奇女俠,有穿着女仆裝的超人,有穿着女仆裝的……
傑森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幹淨了,不,不幹淨的豈止是他的眼睛,他知道這家女仆咖啡館是在不久之前開的,和幫派沒有特殊的牽扯,而且定期繳納充足的保護費,看起來隻是一家普通的,為哥譚中産階級開辦的咖啡館。偏偏來這裡消費的人大多穿着印着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反派的痛T,在面對穿着女仆裝的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反派的coser的時候也可以露出笑容。
“這是您的‘兩面派’,”穿着女仆裝的雙面人coser将一塊做成硬币形狀的蘋果派放在了其中一個客人的面前,然後從圍裙裡拿出一枚硬币丢了起來,“哎呀,硬币面是朝上的。”接着他對着蘋果派比了個愛心,表示這是讓食物變得好吃的方法。他去給另一個客人送餐的時候硬币丢出了反面,然後他從裙底掏出一把餐刀,狠狠捅進派裡。
如果他是在和一個超級反派戰鬥的過程中進入這家咖啡館,他一定會指着coser,妙語連珠地嘲諷那個超級反派,但是不是,在他的面前還坐着布魯斯的小兒子,少年正在用着誠懇的眼神看着他,問他需要一點什麼。傑森接過菜單,這隻是一種大腦死機之後的本能反應,但他還是點了“小醜笑氣套餐”。
沒别的意思,就是想長長見識,這玩意之前是真沒見過。
除開傑森之外,還有不少人穿着自制的cos服,cos成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此時此刻許多餐桌上還放置着或者粗制濫造,或者精緻到仿若正品的頭盔,配合着各位穿着香豔的反派,讓這裡看起來像是《正義聯盟團滅!反派是生物!》的拍攝現場。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種地方……”傑森痛苦地問,他恨不得自己死透了。
“這裡是BOARD贊助的,可以作為假面騎士據點使用的咖啡館。”榊夜守回答。他的稻草人特調先上,于是傑森不得不看着穿女仆裝的稻草人稱呼榊夜守為狗修金薩瑪。
于是傑森的反日情緒到達了高潮。
“你們把這種店開在哥譚,就不怕超級反派來找麻煩?”他環抱着雙臂冷笑了一聲,“或者你認為食客和員工的生命無關緊要?”
“我們有自己的安保措施,”榊夜守喝了一口熒光綠的青蘋果雪碧,“雖然是秘密。而且我們并不是真的為了錢罔顧他人的姓名,BOARD的金錢來源不是這個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