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曦和陶書瑾和好的那天晚上,她去找陶書瑾睡覺。她們之間的和好是互相妥協,是默契地閉口不提吵架的事,但矛盾隔在中間,不解決就會一直存在。
“對不起。”甯曦率先道歉,“我那天态度不好,說話太強硬了,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
陶書瑾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就當它從來沒發生過,但聽見甯曦這樣說,她隻好也服軟道:“我說話也有點沖,對不起。”
甯曦溫柔地抱住陶書瑾,輕聲道:“沒關系,以後我們都不沖動,有不同意見的時候要冷靜一點。”
“好。”陶書瑾輕輕拍了拍甯曦的手,閉上眼準備睡了。
過了一會兒,甯曦又說:“但是我還是覺得普法應該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不能把——”
陶書瑾閉着眼睛,打斷她道:“翻篇吧,什麼事都有好有壞,别糾結了。”
甯曦隻好放下執念,“嗯,好,睡吧,晚安。”
夏靜一點也睡不着,昨天晚上陶書瑾還抱着她,說她最好了,還親了她一下。今天晚上,陶書瑾抱着的人就變成甯曦了,最好的是不是也變成甯曦了,被親的是不是也變成甯曦了?最好的一直都是甯曦才對。
不知道,夏靜什麼都不想知道。
起床鈴響之前,夏靜跟左靈兒一起去洗漱,沒有把陶書瑾叫起來,她都不敢往那個方向看,看一眼都覺得心裡更堵了。
左靈兒和往常一樣,心情愉快,走路蹦蹦跳跳的,走着走着突然語調歡快地說:“夏夏,我跟高澤分手了。”
夏靜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反應遲鈍,什麼分手?分手了還這麼開心?
“想什麼呢?有沒有聽我說話!”左靈兒扯了一下夏靜胳膊,挽住。
“聽了。”夏靜回過神,“為什麼分手?”
“昨天璇寶不是和曦寶掰手腕嘛,我覺得曦寶會赢,璇寶就打賭說要是她赢了,就讓我去分手。”
夏靜蹙眉,别說了,她不想聽,一想到昨天陶書瑾從後面摟着甯曦的脖子,給甯曦加油的畫面,心裡就不舒服。
左靈兒繼續說:“跟高澤談好久了,都快兩個月了,正好沒什麼意思了,然後我就答應了啊,結果她還真赢了!”
不要再回想了!夏靜強行把自己的思路拉回左靈兒的話裡,談好久沒意思了?答應她赢了就分手?這分手理由太敷衍了吧。
左靈兒大笑道:“诶,你們三個閉環了你知道嗎!曦寶掰不過璇寶,璇寶掰不過你,你掰不過曦寶!”
夏靜的眉頭沒能舒展開,她淡淡地說:“我掰得過。”
左靈兒突然想起來,點頭道:“哦,對哦,昨天你和曦寶比的時候沒力氣了。那就是你最強,然後是璇寶、曦寶。”
比較這個有什麼意義嗎?夏靜在心裡長歎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累。
早自習前幾分鐘,陶書瑾和甯曦一起進教室,夏靜餘光看到了,低着頭假裝沒看見。
陶書瑾坐下後第一件事就是跟夏靜貼貼,說話哼哼唧唧的:“夏夏,你為什麼沒有叫我起床,嗯?你忘了嗎?”
“我看你在睡就、就沒叫你。”夏靜莫名地心虛,說話也沒邏輯。
陶書瑾被逗笑:“我在睡才要你叫我起來呀,我要是能自己醒就不用你叫啦!”
“嗯。”夏靜心不在焉地回應。
陶書瑾敏銳地察覺到夏靜的情緒,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夏靜下意識地否認:“沒,沒有。”說完突然想起上次把陶書瑾氣哭,急忙改口道:“是,是昨晚的周測卷,有、有點難。”
陶書瑾看她緊張的樣子,心裡有點疑惑,關鍵是昨晚的周測卷子,連她都不覺得很難,夏夏在扯謊嗎?她又想瞞着什麼?上一次她展露出這樣低落又有點疲憊的樣子,原因是有道難題沒想明白,不會也是借口吧?
還好上課鈴及時響了,張老師也匆匆忙忙地進班了,“好了,孩子們,快點背書!月底期末考試了,抓緊時間啊!快點快點!幹正事了。不要趴着啦,犯困的站起來。”
哇啦哇啦的背書聲響起,夏靜逃過一劫。早自習過後,陶書瑾也沒再追問,後來趁着夏靜去辦公室,陶書瑾戳了戳左靈兒。
“幹嘛?”左靈兒妖娆轉身,搞怪地挑眉。
“你早上和夏夏一起去的食堂?”陶書瑾問。
左靈兒欠欠地反問:“怎麼啦?你不讓啊?”
“沒有啊。”陶書瑾打了她一下,“想問問你早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左靈兒以為有八卦,偷偷摸摸地小聲問:“什麼事?”
“我在問你啊!”陶書瑾無語了,“你們早上都幹什麼了?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左靈兒眼珠斜向上,細想了一下,“沒有啊,我們就去食堂買了早飯,然後就回教室了,沒有不好的事。怎麼啦?”
“沒事,随便問問。诶,你昨天分手了嗎?”陶書瑾巧妙轉移話題。
左靈兒一臉驕傲:“分了啊,不然我怎麼回去那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