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陶書瑾擡起頭俏皮地說，“隻有虐的才能讓人刻骨銘心、遺憾難平、念念不忘呀。雖然喜劇能帶來歡樂，但看過就忘了。四大名著的文學價值高吧，都是悲劇。畢竟有遺憾才有永恒嘛，對不對？”

夏靜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她語文不太好，她隻知道陶書瑾說的肯定都是對的。又聽了幾首歡快的歌，陶書瑾讓她先去洗澡，睡衣還是上次那套小兔子的，洗漱用品也和上次一樣。

陶書瑾去書房看書，找了本她這裡為數不多的輕松搞笑類的爽文小說，打算等會兒給夏靜看。

夏靜洗完澡出來，就聽見陶書瑾在書房喊她，她過去，陶書瑾遞給她一本書，“夏夏，我給你找了本好玩的書，你先看着，我去洗澡。”

夏靜坐下，看到桌上有個攤開的本子，上面貼滿了各種各樣的便利貼，便利貼上是陶書瑾摘抄的詩句，“終不羨人間，人間日似年”這一頁的最後一個便利貼上是這句詩，有些難懂，度日如年的意思？

不想這句詩是什麼意思了，翻開陶書瑾給的那本書，夏靜認真地看了起來，情節果然很好玩，很歡樂，看得忍不住想笑。

陶書瑾洗完澡，把衣服扔進洗衣機，來到書房後，徑直坐到了夏靜腿上，側着身扭頭看着書說：“看到25章啦，挺快呀，是不是很好看？”

“嗯。”夏靜僵硬地點點頭，喉嚨緊張地滾動了一下，陶書瑾坐在她腿上，好香，好近啊，有些不敢呼吸了。

陶書瑾提醒她：“你看完了就翻頁，不用管我，我都看過的。”

“嗯，哦。”夏靜回過神，慌張地往後翻了一頁，努力集中注意力在書上。

陶書瑾就這麼坐在她懷裡，跟她一起看，時不時被劇情逗得哈哈大笑，夏靜也漸漸放松下來。可是，看到第32章的時候，突然有點不對勁，男女主怎麼就……親起來了。夏靜覺得好尴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跳得越來越快，導緻她忘了翻頁。

陶書瑾轉過頭看着夏靜，突然問她：“夏夏，你接過吻嗎？”

“沒、沒有。”夏靜企圖掩飾緊張，卻控制不住慌亂地眨眼，眼神亂瞟，不知道該落向何處。

陶書瑾伸出一隻手捧着夏靜的臉，緩慢地靠近，越來越近，呼吸都交纏在一起，嘴唇輕輕貼在了夏靜的唇上。

陶書瑾閉上眼睛，另一隻手也捂住了夏靜的眼睛。夏靜眼前一黑，頓覺所有的器官都被封閉了，她快要窒息了，奇異的感覺在身體裡爆炸開來。她一動不動地任由陶書瑾親她，陶書瑾要什麼，她就毫無原則地給什麼。她在做什麼？陶書瑾在做什麼？她和陶書瑾為什麼會這樣？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陶書瑾松開了她，低着頭靠在她懷裡輕微而又急促地喘息，陶書瑾也是第一次接吻，心跳得好快。

夏靜不敢大口呼吸，圈着陶書瑾的兩隻手還在用力地握着那本書，書頁被捏得有些皺了，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她想，這大概是在做夢，一定是的。

陶書瑾平複得差不多了，她抱着夏靜，柔聲問道：“夏夏，接吻的感覺跟書上寫的一樣嗎？”

夏靜混亂的思緒艱難地處理着陶書瑾提出的問題，眼神空洞地盯着書上寫的文字：柔軟的唇…吮吸…含着…濕滑的舌頭…不能呼吸了…唾液交換…甜甜的…像果凍一樣的…奇妙的感覺。

剛才和陶書瑾接吻，感受到了陶書瑾軟軟的靈活的舌頭，嘗到了甜甜的液體，和書上寫的一模一樣。

陶書瑾擡頭，又親了一下夏靜的嘴唇，兩隻手捧着她的臉，眉眼彎彎的，純真無邪地問道：“好不好玩？”

夏靜被迫看着陶書瑾，腦子仍舊無法運轉，不帶思考地回答道：“好玩。”

陶書瑾從夏靜腿上下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語調上揚道：“我去晾衣服，你要是困了就回卧室休息。”

“嗯。”夏靜呆呆地應聲，在椅子上緩了好久才勉強清醒過來，陶書瑾親她隻是想知道接吻是不是就像書上寫的那樣，或者，陶書瑾親她就隻是覺得很好玩，一定是這樣的，沒有别的，是她想多了，她總是胡思亂想，陶書瑾那麼單純那麼可愛，隻是在玩而已。

那——那陶書瑾是不是也和别人這樣玩？和她最好的朋友阿時？和她無話不說的甯曦？

陶書瑾來到陽台，趴在窗邊讓自己冷靜下來。太刺激了，她剛才居然跟夏靜接吻了，還是舌頭碰舌頭的那種！她完全沒有經驗，隻是小心地試探，夏靜就那麼乖地配合她，碰到的那一瞬間，兩人都顫栗了一下！以前她看到書上那段描述的時候，覺得接吻時會交換唾液好惡心，可是剛才咽下去有點甜甜的。夏靜的嘴巴好軟好舒服，接吻的感覺竟然那麼奇妙，又害怕又不想分開。她還捂住了夏靜的眼睛，夏靜的眼睫毛在她掌心裡輕輕顫動，撩得她心尖癢癢的。

不行不行！陶書瑾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了，這是不對的，不可以這樣。她當時隻是覺得夏靜太可愛了，她隻是想逗一逗夏靜，她沒想閉眼的！都怪她獵奇心太強了，還有就是夏靜太乖了，總是忍不住想要——想要占有她。

太可怕了，陶書瑾從來沒對誰這麼喜歡，喜歡到明知她不玩手機也要天天給她發消息，喜歡到盼着開學盼着和她見面，喜歡到見到她就想要抱抱想要貼貼，甚至是想要親親。

陶書瑾很嚴肅地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物極必反，凡事都該有度，克制，一定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