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裡的酒水實在好喝,甜絲絲的還帶點果香,江霖又喝了一大口靈酒,她砸吧砸吧嘴,“我怎麼突然有點冷,今夜的風真大啊。”
烏木看了看江霖紅撲撲的臉,“你不是冷,是有些醉了。”
“靈酒也能醉嗎?”江霖放下酒杯,雙手捂住臉,感覺腦子還很清醒,她眨眨眼,試着從地上站起來,一下沒站直,啪地原地坐下。
修真界的酒确實不醉人,但她不小心喝了太多,有點醉靈力了,故而頭腦清醒,身體卻不聽使喚了。
烏木單手支着腦袋,看面前的姑娘扶着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後又幹脆地原地坐下,憋着笑道:“看來醉的不輕。”
江霖輕哼了一聲,拍了拍身側的空地,“你也坐過來。”
她使勁想了想,“哎,那什麼誓言…對,風雨同行,我坐地上,你怎麼能站着?”
烏木到底沒憋住笑,“阿霖這般不講道理?”他倒不至于真的坐地上,便打算要把江霖抱進屋裡。
江霖不樂意,在地上坐好,完全不配合。
烏木笑了笑,“阿霖。”聲音帶着不自知的寵溺。他彎腰,像抱個壇子似地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江霖本來小小地期待了下,類似于他抱,她羞,他身材好好...
結果被整個拎起來,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哈哈哈的傻笑,頭回見這樣抱姑娘的,她笑得肚子疼,“烏木,這樣不行。”
好看的男人要懂得恃靓行兇。
“嗯?笑什麼。”烏木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又抽了個抱枕墊在江霖腦袋後面,“還想再喝?靈力消化不了,身子就該難受了。”
“那好吧,不喝了。”江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烏木選的是一樓靠窗的屋子,外頭星光正好,涼絲絲的晚風吹過,她攏了攏衣袖蓋住肚臍。
烏木卻沒有轉身離開,他側身坐在江霖身邊,握住姑娘的手,“之前沒有機會,我領着你走一遍族内的心法。”
“運轉心法,吸收靈力。”
江霖眼睛亮了亮,“好。”
烏木笑了笑,伸手理了理江霖的頭發,“謝謝阿霖陪我走這一路。”
最是幹淨溫和的聲音。
“嗯。”江霖的聲音悶悶的,隻是謝謝嗎?
靈力在周身走過一遍,便不再停歇,如江水入海般湧進丹田。過于濃郁的靈力讓江霖徹徹底底醉了。
随着她的呼吸平穩悠長,烏木也不再緊繃,他靠在軟枕上,輕輕呼出口氣。
此行收獲良多,知道了許多秘辛。
如今看來,淵泉已生靈智,他需要破了結界,抹了淵泉的靈智,徹底毀掉祭祀。唯有此,才能解了季宗澤的牽挂,送她入輪回。
先找機會試試...或許可以考慮封印。烏木無意識地摩挲着手指,傳聞最強大的封印術可以燃燒人的神魂,帶來超乎想象的效果。
他雖自幼被族長養大,卻從未修習過此類術法。
再者,百年來未有前輩能做到的事,他去做...大約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萬幸,小雅已經長大了,沒了他的照顧依舊能活得很好。
至于他自己,一條命沒了也就沒了,倒無甚所謂。
江霖睡熟了,隻覺得手心癢得很,她揮了揮手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烏木頓了頓,低頭去看熟睡的姑娘,阿霖啊...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霖揉了揉眼睛,慢慢清醒過來。沒有宿醉帶來的頭疼,她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靈力在經脈中的遊走速度明顯增強。
靈酒,好東西啊!
她閉上眼睛努力了片刻,還是沒有找到一絲睡意,索性翻身起床,胡亂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門。
早秋的風拂過臉頰,鑽進領口,讓江霖打了個寒戰,越發清醒了。
“醒了?”烏木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意外好聽。他這會兒正在練掌法,動作幹脆利落,賞心悅目極了。
“嗯。”江霖懶洋洋地應着,眼神卻黏在烏木的身上。
之前隻是遠遠地偷學,很多細節不到位,她總覺得練起來差些意思,這會兒近距離觀察,她邊看邊跟着比劃。
烏木放緩了動作,邊練邊道:“這掌法與心法一脈相承,雖然進可攻退可守,但并非是簡單的武技。”
他并未繼續解釋,有些東西,自個兒領悟效用更佳。
等了片刻沒聽到後文,江霖也不問索性凝神運轉心法,調整體内靈力流動。她調整着動作的細微處,神識跟着動作在體内運轉起來。
靈力就像是河流,在體内經過不同的髒器,時而湍急時而和緩。
不止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