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撐着一邊腦袋,“不過...咱們也可以再去淵泉秘境看看,季前輩指的方向還沒探查。”
“好,之前存了些烏南業的血肉,進去不難。”烏木聲音溫和。
“秘境兇險,我們這一去時間不定,小雅需要人照顧。”江霖是個少思少想的性子,她當即看向烏雅,“小雅,我們...”
小姑娘似乎察覺到什麼,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帶了幾分委屈,“你們要去玩,不肯帶我,對不對?”
江霖見不得小姑娘這樣的委屈臉,她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幾乎沒有思考,“不對。”
淵泉秘又不會跑,晚幾日去也沒什麼。
“那你們帶我一起玩?”烏雅抿一下嘴,握住江霖的手,聲音軟軟甜甜,“咱們去哪?”
小姑娘長得好看極了,嬰兒肥的臉白白嫩嫩,這會兒眼裡藏着期待,聲音裡透着嬌氣。
江霖一下就成鋸了嘴的葫蘆,去哪玩...部落的路還沒認全,去哪玩?
烏木看着一臉茫然的江霖和一臉期待的烏雅,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他慢騰騰地開了口,“去後山看結界好不好?”
“好!”小姑娘從椅子上跳下來,樂呵呵地跳下長椅,“現在就出發?”
江霖繼續點頭,“好,現在就去!”
于是兩大一小便一起出發了,為避免被發現,他們并未喚出法器亦或是阿福,隻是步行在山峰之間。
烏木看一眼江霖,“今日天朗氣清,是個踏青的好天氣。”
小姑娘狠狠點頭,她牽着自家哥哥姐姐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蕩着秋千,還不忘對江霖解釋道:“我們常來後山,哥哥在這兒有一個秘密基地!”
江霖恍惚道:“這樣啊。”她總有種拿錯劇本的錯覺,農家樂劇本變成親子遊劇本了?
但小姑娘小小的手掌牽着她,對她滿心滿眼都是期待,讓她覺得親子遊劇本也不錯。她挑眉道:“秘密基地?”
烏木笑一下,“這兒有一塊廢棄的演武場,我常來此修煉。”他帶着一大一小進了一處格外偏僻的地界。
擡頭是一片湛藍的天,通天的結界模糊了再遠處的景物。地上爬滿了手臂粗的藤蔓,青石磚歪歪斜斜,有的被植物頂開,有的甚至裂成幾塊。
總的來說,除了能看到頭頂的天空和破碎的地磚,就是一塊荒地。江霖點頭,勉強找出了個優點,“這裡很安靜。”
對着一塊荒地來說,除了安靜也實在是沒有别的優點了。
烏木手指輕動,一根手臂粗的藤蔓繞成一張吊籃,把小姑娘圈好,他從儲物袋裡取出紙筆遞給小姑娘,“都帶來了。”
帶烏雅來這裡也是因為她打小就愛看結界寫寫畫畫。
烏雅接過紙筆,她既想跟哥哥姐姐一塊玩,又想去看結界,糾結的很,“結界可好看了,和我一起看好不好?”
烏木很會哄小孩兒,“今天時間還長,等你畫好了再來找我們玩。”說罷他看向江霖。
江霖立刻回應,“對,時間還長。”
小姑娘笑得眼睛彎彎,“好!那你們一定要等我。”吊籃把小姑娘挪到靠近結界的地方。沒多大會兒,小姑娘整個便沉在陣法裡了。
既然同江霖已經結了契,烏木便沒再刻意保留,“小雅很喜歡結界,還不會說話的年紀便會畫一些簡單的法陣了。”
“季宗澤闖秘境後精神一直不穩定,直到她發現小雅的存在。”烏木聲音淡淡的,“季宗澤并不喜歡孩子,至少不喜歡我。但她對小雅好得過分。”
甚至在臨死之前,季宗澤握着烏木的手,要他發誓一定護好烏雅。
江霖一臉震驚,“你竟吃你妹妹的醋?”
烏木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抿一下唇,“我是說時間點太巧了。”偏偏闖了秘境後就有了小雅。
江霖撇嘴,一臉解釋就是掩飾。
烏木覺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另一頭小雅已經完全沉浸在陣法裡了,他索性道:“這周圍有各式陣法,我依着大陣改補了許多,隔音陣隻是最基礎的一個。哪怕裡頭翻了天,也沒人能發現。”
“你不是想修行嗎?我學過幾年刀法,可以同我試試。”
“你覺得小雅的身份不對,但她到底是個孩子。”江霖點到為止,沒再多說。就算烏雅和結界真的有神峨眉關系,但她也隻是個孩子。
無論如何不該利用一個孩子。
烏木神情更溫和了些,“我明白。”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江霖突然沉下面色,她一臉嚴肅地盯着烏木,“待會兒同我對打的時候,你不能跑。”
“好,不跑。”烏木掩住笑意,“可實戰中也會遇到法修,那時你怎麼辦?”他喚出一把彎刀,和他的性子很像,彎刀上無甚裝飾,隻在刀柄上用藏藍色的布條纏住,方便持握。
“有你在,遠攻近戰我們配合好了還不是手拿把掐?”
“也對。”烏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江霖天賦異禀,但烏木同樣有天賦,甚至還有豐富的實戰經曆。
但隻一點,江霖有一種近乎賭徒的心理,她快速抓住烏木用刀的習慣,烏木出刀的想法,然後先一步做出反應。
博弈也是一種心理戰術,故而江霖掌法很兇,摸清刀法路數後,她開始壓着烏木打,最大可能發揮自己的優勢。
烏木了然,一種刀法用畢便換下一種,好讓江霖更多的熟悉不同的攻擊路數。
這邊打的昏天黑地,烏雅周圍有隔音陣法,一點動靜也聽不到,筆尖晃動,大陣的一角被複刻進畫本裡。
兩大一小度過了愉快且充實的一天,烏雅到最後還是沒能和自家姐姐姐夫一起玩。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火堆噼裡啪啦地燒着。
小姑娘打了個哈切,“不想睡,想玩。”
烏木拍着烏雅的背,試着和小丫頭講道理,“很晚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氣繼續玩兒,對不對?”
小丫頭明明上下眼皮直打架,還撐着不睡,大聲開口道:“對!”
烏木笑一下也不着急,他慢悠悠地哼着不知名的調子,聲音溫柔像是漫天明亮的星子。
小丫頭把頭埋在烏木的胸口,“不想睡,怕睡醒了你們又不見了。”
“不會的,以後會常帶你出來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