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央隻看到那些太醫呆呆的看着她,并沒有什麼反應。
茫然的太醫們一頭霧水,幸好有一個反應比較快的立刻指了一個方向。
她無視向她行禮的衆人,直奔梁禦醫所在的地方而去。
剛在屋子内處理藥材的梁平剛檢查完一味藥材,手剛放下來就聽到緊閉的房門發出很大一聲響,随後黎未央抱着一個人陰沉着臉就走了進來。
梁平:“……”
他剛要行禮就被黎未央瞪了一眼,“趕緊看看他怎麼回事,怎麼就吐血了看不好,朕殺了你!”
梁平:“……”,他就說不想當這個太醫,這裡待遇雖然好,但随時有生命危險。
雖然是這樣腹诽,但他表面并沒有表現出來,他也是有些好奇,除了晏塵,是哪個小妖精能讓黎未央這麼緊張。
他并沒有考慮是晏塵,畢竟晏塵算計黎未央,出宮後又暴露了目的被人贓俱獲,回來後就被關入青雀台。
聽說女帝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去看他了。
然後他湊近黎未央,終于看清楚她懷裡面的是誰!
梁平:“……”
雖然不知道晏塵又幹了什麼幺蛾子,但晏塵臉色已經幾近青白,一副再不搶救就死的模樣。
他臉色一變,剛才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然後上前就先給昏迷不醒的晏塵紮了兩針。
“請陛下将太……帝後放到床上,微臣好為他施針。”他頓了頓,“請陛下不要撤走護住他心脈的内力,不然就算是我師傅親自下山,都救不了。”
黎未央轉身就走,而紮了兩針後,晏塵的心跳聲比剛才要好一些。
她就意識到,晏塵雖然情況危急,但梁禦醫能救回來。
黎未央站在旁邊,看梁禦醫又是紮針又是灌丹丸的,在他盡心竭力的忙活下,晏塵的臉色終于沒有那種馬上去死的青白感。
黎未央眯眼,她總覺得梁禦醫似乎對晏塵太過于關心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在梁禦醫松一口氣時,黎未央開口,“梁太醫,你似乎對我帝後太過于關心了,這是為什麼?”
梁平動作麻溜的把紮成刺猬的晏塵身上的針收起來,臉上看不出慌色,“微臣在乎的是自己的命。”
言下之意就是,你都拿我命威脅我了,那我不得拼命把他治好!
黎未央雖然懷疑,但這對她來說無關緊要,不管梁平是不是晏塵的人,晏塵靠梁平都逃不出這個皇宮。
既然如此,那梁平是不是晏塵的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但晏塵身體的古怪卻是個隐患,突然湧現的一點内力,受到沖擊的心脈,孱弱脆弱的身體……
黎未央開口,“他身體裡面突然多出一絲内力,心脈受損,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梁禦醫背對着黎未央,他眉頭一皺,在轉身面對黎未央時卻已經恢複正常神色。
他神色正常,“陛下,帝後是不是遇到過危險?”
黎未央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她一直陪着晏塵,晏塵并沒有遇到危險,但她剛搖頭,又想起祭祖那次……
她遲疑着,“那次遇襲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天時間,他難道是祭祖那時身體就出的問題?”
黎未央繼續道,“可那日他并沒有什麼不适的症狀。”
梁禦醫點了點頭,“那就是了,想必帝後遇到危險,不得不動武,但他身體裡面的内力已經被化幹淨,強行催化内力的後果就是損傷心脈,今日又氣急傷心,所以就命懸一線了。”
說完後,他有些好奇的開口,“陛下可知,帝後是為啥氣急攻心呀?”
黎未央:“……”
她不就是強迫了一下下,還隻是脫了件衣服擰了他幾下,也沒多過分吧,這,這,這就氣急攻心傷身了?
她幹咳了一聲,面無表情道,“朕還有事,你照顧好帝後,他醒了,你第一時間來告訴我,要治好他,需要什麼藥材盡管去取,沒有的,你差人告訴朕,朕來想辦法。”
說完這句話,她轉頭就走,對晏塵像是并不關心似的,但梁平卻知道,剛才黎未央過來時,臉上的陰沉風雨欲來。
黎未央現在這樣子,不過是不想告訴他,晏塵為什麼氣急傷心罷了。
梁平現在是真的有點想知道,黎未央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心機深沉的晏塵氣成這樣,嚴重到還損傷了心脈。
他慢慢的靠近晏塵,俯身觀察,然後在看到晏塵一身青青紫紫中陷入了沉默。
難道女帝在這種事上還有什麼不好的癖好?
宴塵身上不會還有什麼傷吧?
他想了片刻,覺得還是應該給宴塵檢查一下,免得有什麼暗傷。
于是他拉開了宴塵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