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正好要去上課，看見了你就想給你打個招呼。”季澤笑露一排白牙。

他微笑：“那我先走了，你也去上課吧。”

“好嘞。”季澤正要走，空中一道震耳的滑翔聲，于是和大部分人一樣，擡頭望去。

他也望去，陽光雖稀薄也有點刺眼，他看見一輛藍黑色的飛行汽車沖往了停車場方向。

就是程嘉聿的飛行汽車吧，但是程嘉聿到幻海大裡來做什麼嗎？難道找他嗎？

“是偵察獵人诶。”季澤感慨，“你知道嗎？我也好想當偵察獵人，感覺很帥氣。”

“好像過幾年就可以報名了吧。”他順嘴說。

“是啊，到時候我一定會報名的，你覺得我會被選上嗎？”季澤有點小期待。

“如果你很想的話，那一定會的。”他說。

季澤好像害羞了，撓撓後腦勺。

這時他手裡的手機震動，他拿起來一看，是程嘉聿。

季澤見有人給他打電話，再次告别：“那我去上課啦。”

“好的。”

“再見。”季澤經過他身邊，他低着頭看手機，沒注意到季澤暗戀的眼睛。

他邊走邊接聽程嘉聿的電話，手指絞着包帶，“喂。”

“這就是你的喜歡？”程嘉聿的聲音冰碴子似的紮進耳膜，“現在來南樓。”

他正好要去南樓，自習室就在那棟樓，便問：“你是找我有事嗎？”手指緊緊捏住了包帶，“什麼事啊？”

“你說呢？”尾音略微上揚，像魚鈎。

他的頭埋低了些，這話用氣音說出來：“是、那個嗎？”

“給你五分鐘。”程嘉聿挂了電話。

因為昨晚程嘉聿叫他去溫莎的時候他說過那句“明天才會完全恢複好。”

所以剛才他才會那樣問的，他後悔了，跟程嘉聿說這樣的話，真是羞恥。

是不是他想多了呢？程嘉聿來找他并不是為了帶他去溫莎做，而是别的事呢？就比如晚上要和家長們一起吃飯之類的。

他揣着怦怦跳的心進了無人自動售貨超市，磨叽到貨架前，火紅着臉拿了一盒那個。

這是因為、因為覺得程嘉聿不會準備，所以他才準備的，萬一呢。

他拿的是超大号……忽然想起了程嘉聿的……

他的臉跟發燒了一樣熱，走到南樓花了将近二十分鐘。

程嘉聿站在樓前很顯眼，仿佛是來拍大片的，吸引好多經過的omega看。

“程嘉聿。”他不輕不重地喊了聲。

程嘉聿擡眼鎖定他，冷冰冰的沒好氣，接着把手機插褲袋裡，就這麼單手插兜地用眼神對他的遲到興師問罪。

他眼光閃躲地走到程嘉聿這邊，說：“我來的路上買了東西，所以超時了，這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吧。”

“還裝。”程嘉聿俯視着他，眼珠像堅硬的冰球。

“我裝什麼了？”他仰起脖子看他，被他的英俊晃到眼睛，臉紅心跳地半合眼。

“你沒威脅我媽讓我給你信息素？”程嘉聿掐住他的脖子，兇狠的眉眼要将他脖子在下一秒折斷。

“我沒有啊。”他趕緊說。

他确實這麼想過，也即将實施，可是昨天跟葉韻聊的那幾句讓他都沒必要委婉地說出這件事了。

程嘉聿似是不信，還掐着他的脖子，他擡手拍拍他的手背，“放開，有人在看呀。”

“帶路。”程嘉聿收了手命令他。

“去哪裡？”他以為他找他隻是為說這件事，已經沒有在想做.愛的事了。

“你不是要去自習室？”冷沉的程嘉聿說。

“你要去我的自習室嗎？你沒有自己休息的地方嗎？”他不解地問。

程嘉聿不耐煩地用眼神催他。

“你後面。”他指他身後，“是從那邊上樓的。”

在南樓擁有自習室的學生很多，他帶着程嘉聿去坐電梯，收獲好多目光。

他回頭看，程嘉聿穿着獵人制服，這肯定是會引得人看的。

站在電梯門前，程嘉聿斜下來的黑色影子把他蓋得嚴嚴實實。

他漫無目的地想，程嘉聿四年前好像還沒長到一米九二吧，昨天程嘉聿吻他的時候他好像感覺到他的舌釘了吧。

他垂下眼，兩隻耳朵漫上薄紅，沒注意程嘉聿往他這邊看了眼。

電梯門開，五六個學生陸陸續續走出來，他先進電梯按樓層，再移步到角落裡，結果除了程嘉聿，沒有人進來。

他往前邁一步，虛虛地看着程嘉聿的衣擺，電梯上升，他漸漸出神。

這黑色衣擺好像在光圈裡一動不動的蝴蝶，時不時散出一些異樣的光澤。

突然程嘉聿轉過身，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吻了他。

他閉着眼，這回真真實實感覺到了程嘉聿的舌釘……偵察獵人不能穿孔，所以就穿在舌頭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