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緩慢地睜開眼睛,惺忪的眼眸被灑落一地的陽光刺激後驟然變得犀利直豎。
昨晚他聽不到看不到,隻能清楚地感覺到男孩躺在他的身體,緊繃着蜷動的身體應該很難受,不過男孩什麼都沒對他做,隻是靠在他的身體上,滾燙得像是一團火。
血族怎麼會有那麼高的體溫?
後來,他也睡了過去。
但是……
朔煜意外地發現他的四肢竟然能站立能走動了,身體也沒有重創後虛弱疼痛感。
難道真的是男孩的血救了自己?
朔煜眯起豎起的眼睛,鼻子嗅了幾下,感知到男孩的位置。
他擡起腳步朝着男孩氣味的方向走去,牆壁牆壁上的一面鏡子,映照着健壯的身軀和蓬松光澤的銀白色毛發。
古堡很大,時間卻像是停止般沉靜。窗外蔓藤猙獰叢生,張牙舞爪地覆蓋着城堡牆壁,廢棄了許久,但一塊塊精雕的壁磚築造的城堡訴說着以往的奢華顯貴。
血族是注重優質優雅生活族群,走到哪裡都有成群的家傭血仆擁護。
為什麼男孩一個人住在這裡?
狼人走到看似卧室的房間前,前爪忽然猶豫地擡在半空,片刻後輕嗤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卧室門窗緊閉,他從明亮的走廊破門而入,閃着陽光的銀色身軀轉眼之間沒入一片沉暗的之中。
強烈的光差變化讓狼人警惕地豎起金色瞳孔,俯身在黑暗中觀察。
男孩好像還在睡,蜷卧室中央的大床,看上去小小的一團。寬松的睡衣下冷白纖細腳踝在黑暗中放着光暈,仿佛籠罩在月光之下。
狼人眯着眼睛看着那雙雙白皙纖細的腳踝,弱得好像一口都能咬斷。
他邁出前肢一步步靠近大床。
“進房間前,請敲門。”
聲音低緩傳過來,透着漫不經心的慵懶。
狼人驟然一頓。
他想到了什麼,後退了兩步,轉而望向緊閉着窗簾的落地窗俯下身軀,用力飛躍,矯健的身軀帶着勁風吹倒了窗前華美落地燈。
床上的男孩睜開朦胧睡眼。
然而就在狼人越過窗戶,跳向城堡之外時,忽然‘彭’一聲響,狼人的身體像是撞在一個無形又牢固屏障上。
狼人摔了回來。
城堡外竟然有封禁。
難怪他能活動自由,原來是男孩知道他注定逃不出城堡。
狼人兇狠地從地上站起來,眯着幾乎幽藍冷眸一步步走進卧室。
夏斐從床上坐起來,撐着身體靠在床邊說:“血锲完成之前,你不能離開。請你再配合我幾天。”
狼人: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夏斐:“你的身體也恢複了,不是嗎?我們是公平交易。”
交易?
我沒有同意過這樣的交易。
夏斐歎息一聲,跳下床。
寬松的睡袍垂落在小腿下,露出一截纖細冷白的腳踝,白皙的雙腳踩着厚厚地毯無聲走來,“算了,你過來,我給你洗澡。”
狼人露着寒銳犬齒兇惡低唔。
夏斐回頭,看向狼人身體上幹涸的血迹,打結的皮毛,說:“這樣的你,應該也不舒服,味道也不好。”
狼人收起犬牙,冷笑反問說:你昨晚躺在我身體上發/情的時候怎麼不嫌我髒?
夏斐眼眸微凝,眼尾紅光閃現,聲音清冽:“過來。”
異能傾瀉而出,狼人的身體被操縱,像是牽線木偶一樣跟着男孩走去浴室。
狼人的每一根毛發都在因強勢抵禦而戰栗顫動着,口中說着輕蔑冒犯的話:
能控制我?你發/情的時候那麼難受,怎麼不讓我上你?
血族不是玩得很花?還是怕我現在的形态把你爽死!
夏斐冷冽回眸,單手揮去,紅光從指尖形成一條血鞭抽打了過去。
狼人龐大身軀一震,背部腹部出現一道陷下的鞭痕。
無禮的污言穢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狼人充滿狠戾的金色瞳孔,在寂靜中将他一點點吞噬。
夏斐又看到了他被強壯龐大狼人摁在身下,瘋狂地撕咬着他的全身的畫面。
那是此刻朔煜大腦中真實的想法,他的匹配者還是隻想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