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煜走神了,恍惚過來的時候看到男孩跟昨晚一樣拿出了抽血針管……
狼人眯起幽冷金眸。
夏斐看出了他的抗拒惱怒,說:“我們的交易,你并不吃虧。”
針頭刺入狼人的脖頸,鮮紅的血汩汩注入,片刻後,男孩拔出針頭,轉身離開。
朔煜等了一會兒,站起來探着腦袋望向黑暗城堡裡面。
又過了片刻,城堡中遠遠的卧室裡開始傳來些聲音,聽起來……很難受。
他不想聽到的,可誰讓狼人聽覺極度靈敏!!
狼人暴躁返回露台,耳朵趴下,想遮擋那些讓他心神不甯的聲音。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月亮從半空中落入西下,天色微微泛白,卧室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最後是低低的泣音。
哭了?
朔煜趴下的耳朵抖動豎起,眼眸隐晦不明地望向城堡裡面。
狼人族内有一個刑罰,就是把犯了錯的發/情狼人獨自關在地牢地忍受生理折磨,得不到疏解的狼人會痛苦地撕咬自己的身體自殘。還有人會瘋狂把自己的那個地方生生咬斷。
血族……是不是也一樣?
這個血族小孩甯願自己熬,也不再尋求他的氣息安撫了。
天色亮了,新的一天到來,城堡裡依然安靜到令人想發狂。
他身上很幹淨,殘留着昨天的沐浴過後的清香,所以男孩不再要求給他洗澡,也沒有操縱他的身體,從昨晚開始一直都躲在門窗緊閉的卧室,安安靜靜地。
還在生氣嗎?
隻是說了些那種話就受不了了?
而他可是被強行關押在這裡,為他提供血液呢。
這麼小氣!
朔煜翹起的尾巴煩躁地炸着毛,搖來搖去地在露台上走來走去。
他看着太陽升起,再等着太陽一點點西下,看夕陽染紅整個森林城堡。
夜幕降臨。
身後城堡的大廳内傳來緩慢的腳步聲,狼人眯着眼睛,卻豎起了耳朵。
“我們需要第三次交換血液。”
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狼人嘴角上挑,冷嗤一聲回頭望去。剛剛張口想要嘲諷的話,忽然堵在嗓子中。
露台拱門裡,淹沒在沉暗大廳裡的男孩光着雙腳踩在绯紅地毯上,身形似乎更瘦了些,臉色越加的冷白,看起來虛弱了許多。
三天過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男孩的血液給他帶來的力量,可是血族男孩卻沒有像他一樣變得更好,反而虛弱了許多。
朔煜:臭小子,你喝的可是我狼王的血,弄成這個鬼樣子給誰看?!
“開始吧。”
夏斐面無表情,擡腳走出拱門,冷白的雙腳踩在外面灰色堅硬的瓷磚上,夜風吹來,腳踝睡袍微微晃動。
俯卧的狼人垂眸看着那籠罩着月光的雙腳一點點靠近他,并在他面前的冰涼灰暗的瓷磚前停下。
男孩跟前兩次一樣,主動把手放進狼人口中,這次又換了手指。
朔煜眼眸微凝,鋒利的牙齒忽然咬下,那隻纖細白皙的手瞬間被他利齒刺穿,腥甜的血流如湧般注入口中,順着狼人嘴角絨毛滴滴落在灰白地面,炸出一朵朵血薔薇。
夏斐蹙眉低唔,身體手掌都因為疼痛而僵硬了起來。
“……該我了。”
男孩臉色恢複平靜,聲音裡也聽不出怒意。
帶着自暴自棄的死感。
狼人看着不斷從冷白的手掌上血,眯着眼睛:你沒有能力控制我了?
“我不會像你那樣粗魯無禮。”
夏斐真的沒有追究他毫無理由的撕咬,抽過血液轉身淡漠地離開了,拿着針管的手還在流血,指尖下一滴一滴滴下,在地毯絨毛上形成一顆顆鮮紅的血珠。
朔煜胸膛沉悶,心中莫名地不安,跟着男孩跨進城堡大廳,看着男孩的身影逐漸沒入沉暗城堡,像是一步步走進冰冷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