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興太早,但是能不能平安運到邊城就是你的本事了。”
這一次要是丢了,褚紅真給他湊不出第二個十萬兩。
随即陳墨又有些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在誇下海口,她做生意真的很賺錢嗎?
褚紅将火挑的更旺一些,腦子裡已經想好,怎麼回去套那些達官貴人的錢了。
後半夜的時候,陳墨突然發起了高燒,褚紅用涼水擦他的額頭也沒有用。
再這樣下去沒等到趙虎他們找來,陳墨怕是不死也要燒傻了。
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她去外面砍了一些樹枝,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架子,有些費勁的将陳墨拖了上去,又将自己的鬥篷蓋在他的身上。
藤蔓勒在肩膀上格外疼痛,但是褚紅的腳步卻一停不敢停。
隐約能辨認出太陽升起的方向,她就朝着這個方向一直走去,雙手已經被凍得有些麻木,她時不時呵一口氣,緩和一下。
沒等走了有多久,天突然暗了下來,無數雪花紛紛落在褚紅的肩上,頭頂。
真是太糟糕了,如果在雪落前沒有走出去,等到雪化的時候就是最冷的時候,自己和陳墨都要被活活凍死在這裡。
褚紅咬了咬牙,雙手勒緊了肩膀上的藤蔓,加快步伐往前走着。
如果是她受傷和高燒不斷就好了,按照陳墨的力氣,肯定能快一點走出這裡。
突然腳下一滑她來不及站穩身體,就和身後的陳墨一起翻滾下去,确定陳墨就在自己旁邊不遠處後,褚紅才暈了過去。
眼前的山川連綿不斷,錦衣男人将負手看向樓下的繁華。
“那個小丫頭找到了嗎?”
身後冒出來一個黑衣人,他單膝下跪,“我們到的時候,那小丫頭已經……”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找個會易容的,不要讓她那麼傷心。”
他向揚州的方向望了望,眼神裡滿是志在必得。
揚州,他馬上就來了。
“褚掌櫃,褚掌櫃?”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視線裡出現了武茂的臉。
“你總算醒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傷的這麼重?”
身下在不停晃悠着,自己應該在一輛馬車裡。
她艱難的爬起身,“陳墨呢?就是跟我同行的那個男人。”
“褚掌櫃放心,我們家世子在後面的馬車裡,馬上我們就可以到揚州了。”
車窗外傳來趙虎的聲音,褚紅才微微有些安心。
手腳依舊有些麻木,整個人忍不住打起寒顫來。
武茂拿出一個牛皮袋遞給她,“喝口烈酒吧,比熱水要管用。”
褚紅顫着手接過,一口烈酒下喉,那股寒意消散了許多。
“我收到山匪的來信,他要我拿五百兩來東昌道贖你和貨物。”
武镖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有一條山路被碎石堵滿了,我們臨時換了另外一條路繞遠了一些。”
想不到竟然生出了這樣的誤會,這一夥山匪怎麼會這麼恰巧的去送信?
“後面碰到了在山裡找你和那位世子殿下的趙虎兄弟,他看到了歸月居的标志,我們就一起留了下來尋找你們兩個。”
真是萬幸啊,人和貨物都找到了。
褚紅一覺睡了很久,等她有知覺的時候,聽到一個小丫頭在一旁哭哭啼啼的。
是金蘭回來了嗎?
她扭頭往床下看去,隻見二丫拿着手裡的風筝邊流淚邊用袖子擦。
“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嗎?”
二丫見她醒了,忙跑到床前,“掌櫃,是我吵醒你了嗎?”
褚紅用手指将她臉龐上的淚慢慢擦掉。
“不關你的事,現在已經到了我起床的時候了。”
王眉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見褚紅醒了,忙将藥放在桌子上,一手将二丫拉了過來。
“小搗蛋,是不是你吵醒褚掌櫃了?”
“沒有沒有,娘我真的沒有。”
“你還狡辯是不是?”王眉作勢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袋瓜,讓她出去玩了。
“二丫沒有吵到我,是我拉着她說話的。”
褚紅下了床,走到桌邊打算自己喝藥,剛一伸手發現自己十個指頭都厚厚的纏着紗布。
“掌櫃的,我來喂你。”
王眉将藥端起來,拿起勺子仔細的吹了吹,才送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