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懊悔當年沒有好好待他?”
胸口處突然傳來悶痛,她忍不住用手捂着。
趙衡眼前的手指開始顫抖。
他要再加一劑猛料。
“今日之事,姑姑還是不要告訴表弟了吧。”
“如果他知道我來過了,私自跑回京都可就不好了,畢竟現在他的手裡有販賣私鹽的證據,在東昌道的黑鹽礦也是他發現的,太師如今可謂是對陳墨恨之入骨,京都沒有人會保他的。”
等到他走之後,靜慈捂着心口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褚紅約了旬蘭茹晚上一起在橋頭看花燈。
揚州城剛下過一場雪,趁着這個時候還未消融,還能一同在夜裡看看雪景。
“怎麼來的這麼晚?花街上的巡遊都已經過去了。”
旬蘭茹上前握着她的手,“就隻是一刻而已,褚掌櫃就不要與我計較了。”
都是翟二,非要在她出門前嚷嚷着要吃她做的點心,這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旬蘭茹不想在褚紅眼前提起他,也就沒說實話。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計較這一次了,若是日後你再爽我的約,我也不會準時來赴的。”
褚紅從一旁拿過兩盞燈,将其中一盞放到她的手裡。
“這是之前買好的,我們一起去河邊放花燈吧。”
二人一同攜手去了岸邊的小攤旁寫小紙條。
這種感覺很新奇,有點像電視劇裡的情節照射到了自己身上,就是不知道最後許的願望是不是都會成真。
不過這花燈做的确實漂亮,先不說願望靈不靈,能親手放一次也是一件值得記憶的事情。
不要發生戰争,和平度過一生,歸月居的生意越做越大,女子們更加自由,再加一條吧,希望老翁和環娘下一世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一旁的旬蘭茹也寫好了紙條,兩個人互看一眼,然後将各自的紙條疊起來放進花燈裡。
“褚掌櫃!”
聽到有人喊自己褚紅回頭看去,隻見趙虎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五大三粗的人跑得一腦門子汗。
“不好了,快跟我走!”
不等褚紅說話,那人就抓着他往人群外奔去,桌子上的花燈被帶到了地上。
旬蘭茹歎了口氣,商人果然時時刻刻都很忙。
她蹲下身子,一手去撿地上的紙條,還不等她去撿一旁的花燈時,她的面前覆了一道陰影,花燈被人搶先一步撿起。
“女先生,真是有緣,在這裡也能和你碰到。”
溫潤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旬蘭茹擡頭便映進了那一雙柔和的眼睛裡。
是那天書院裡的陌生男人。
二人緩緩站了起來,趙衡看了看手裡的花燈,又望向她手裡的紙條。
“看來你的朋友好像有急事,怕是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
旬蘭茹的手指慢慢握緊,心下也有些不自覺的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如我替她将花燈放了吧?”
似乎有些靠得太近了,旬蘭茹小心翼翼往後退了幾步,“這,不太好吧……”
男人微微低頭,像是有些沮喪,“我家教甚嚴,還從來沒有放過花燈,看來今天沒有這般幸運。”
而後又看向旬蘭茹,沒有刻意去接近,将手裡的花燈舉到她的眼前。
“真的不行嗎?女先生,也嫌棄我嗎?”
這一刻,他像極了一個父母不愛,恪守家規禮教,從未放過花燈的可憐蟲。
旬蘭茹又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的将自己手裡的紙條放了上去。
一旁的男人露出了笑容,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
“我來幫你點燈吧。”
想必這樣,他們兩個又會湊到一起去,翁蘭茹才想開口拒絕,男人長臂一伸,已經拿出了火折子,将她那個花燈上的蠟燭點着。
明黃色的燈光慢慢亮起,甕蘭茹那張淡然出塵的臉完整的出現在火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