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行天正在氣頭上,指着門外喊道,“滾回你的院子裡去,少在我面前晃悠。”
翟二依舊冷靜的出奇,“這隻是通知而已,回去我就寫休書,我以後都不想在翟家看到這個女人。”
翟行天一拍桌子,四處尋找着趁手的東西,“我看你是皮緊了,翟家現在還輪不到你來當家做主,看我不抽死你。”
翟二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這一次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妥協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休她。”
“老爺,他前些日子才挨了打,這大冬天的傷口不容易好。”
翟夫人在一旁勸道,見翟行天依舊一臉怒色而後又道。
“這場大火來的蹊跷,二叔也隻是一時被迷了心竅,到時候找幾個法師做做法事消消災吧。”
一旁的翟子路也看向反常的翟二。
雖然他二叔素來與二嬸不合,但是今天怎麼突然要來鬧這一出?
而且,那把火怎麼會燒到二嬸的院子裡去?
一定是她折回去的時候,又有人伺機放了一把火。
翟行天有些疲憊,他大手一揮,“把他關到祠堂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給他吃的和喝的,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放他出來。”
趙衡剛出翟家,就被一個黑衣人一路尾随到了城外。
他忍着受傷的後背,跌跌撞撞往前跑去。
“久聞安朝太子賢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愛民如子。”
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從一棵樹後緩緩走出。
趙衡停下了腳步,往後看了一眼,原本追他那個黑衣人,恭恭敬敬的立在了那人身後。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趙衡等他繼續說下去,眼下是敵是友并不清楚。
“我可以助太子殿下扳倒太師,殿下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便可。”
他忍不住笑了兩聲,眼睛裡帶上了一絲危險,“你能将兵權從陳群手裡拿回來?還是有光明正大能殺得了他的手段?”
見那人不語,他又道:
“什麼都沒有,還要讓本太子應承你條件?”
寒光面具下,那一雙眼睛格外深沉,“如果說,我有他私自制鹽販鹽的證據呢?”
趙衡有些漫不經心,“那你要本宮應承你什麼呢?”
“自然是想要那私鹽背後的金銀珠寶。”然後朝着趙衡的方向行了一禮,“我們江湖中人不看重地位官職,隻是取些錢财,想來太子殿下也能理解。”
見趙衡沒有反應,他繼續抛出誘餌,“我等以後甘願為太子殿下所驅使。”
趙衡可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今日為了錢财能供他驅使,來日也能為了錢财和他針鋒相對。
“江湖中人?”趙衡顯然對這身份有懷疑,“你們的胃口都這麼大嗎?”
這筆銀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收回國庫固然是好,可若是流到其他地方,等到時候鮮卑來襲,中空外強,必輸之戰。
雖然有了理由能夠解決陳群,逼他以死謝罪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稍有不慎,這江山就會易主,代價太大,不值得他去冒這個險。
況且,靜慈已經被他氣的丢了半條命,而那些太醫一心想要回到京都,自然不會全心全力的去醫治她,早晚會有風聲傳到邊城的。
等傳到陳群耳朵裡,他肯定會以為父皇開始向梁王府下手,現在是靜慈,接下來就是他的兒子,逆反之心,遲早會有,兵權落到自己手上也隻是早晚的問題。
不等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再次開口,幾道利箭破空而來,那二人閃身走了,原本站着的位置空空如也,隻有幾支箭矢孤零零的穿在樹上。
“殿下,您沒事吧?”
趙衡搖了搖頭,忽然間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來。
身旁幾個人大驚失色,圍了過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一條黑線密密麻麻出現在胳膊上。
“是南疆蠱毒!”
有人認了出來,下意識喊出了口。
“此毒十分厲害,若是沒有解藥,怕是不出半月便要毒發身亡。”
趙衡試着握了握手心,沒有絲毫力氣,反而癢痛難忍。
該死,到底什麼時候中的毒?一定是剛剛那兩個人!
“看來他們并不是這麼簡單的為财而來,以此為中心,徹查南诏人,如有違抗者立地斬殺!”
一句話剛說完,趙衡便暈了過去。
褚紅将靈芝拿過來的時候,趙大夫一雙眼睛直直盯着她手裡的木盒子。
“這可是真寶貝呀,想不到翟家的小子還真能給你弄出來。”
褚紅将靈芝給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你跟他說這個做什麼,人情債是還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