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聽到這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公主的房門他這幾年踏都未曾踏進去過,突然聽到她這樣邀請還真有些不适應。
“……也不是不行。”
男人耳根通紅,視線停留在她绯紅的裙角上。
靜慈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書,她輕輕将那一本抽了出來。
從書梯上下來的時候,陳群偷偷看她。
等會兒要把胡子刮一刮,還有天天去練兵,老是跟那群爺們兒待在一起,身上味道太重了,要洗洗澡,也得再熏一熏香。
此刻的陳群像極了一個被挑中牌子的侍女,一路上心裡都有些忐忑。
靜慈全然沒有注意到隻埋頭在那書上看着,等到回主屋的時候,還沒等陳群進去,房門就被靜慈反手關上了。
陳群摸了摸鼻子,然後去了偏院,
太妃見這段日子二人的關系緩和了不少,特意喊了兩人進宮吃飯。
“就是尋常一頓飯而已,還帶什麼東西來。”
陳群将手中的禮盒遞了上去,“您是靜慈的母妃,按道理我應該稱您一聲嶽母才對,隻是前朝與後宮有别,我們有心将您接出去住,奈何……”
“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皇宮裡要什麼沒有不比你那破敗的梁王府好?”
靜慈牽着陳墨從馬車上下來,陳群被她打斷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後面沒有說完的話,太妃都懂。
靜慈自小在自己身邊長大,難免嫁人了之後記挂自己,隻是這深宮别院又豈是那麼好出去的?
“墨兒啊,在母親身邊高不高興呀?”
一旁的陳墨點點頭,先是看了看院子裡面而後有些急切的問:“阿祖,小白有沒有找到?”
太妃摸了摸他的頭,将他牽了過來,“阿祖沒有看到小白,等一會兒讓人跟着你出去找一找好不好?”
他的眼裡滿是失望,等到晚飯過後,就一溜煙跑出去找小白去了,陳群跟在他的身後。
屋裡隻剩下了靜慈和太妃,“男人在外面都是極要面子的,雖說梁王不是那種刻薄之人,可是讓外人看到了也不好,定要議論你是個悍婦。”
靜慈倒是不是很在意,“那就讓他們傳好了,最好傳的再不堪一些,到時候下聖旨讓我二人和離。”
太妃有些不樂意了,“我看他待你也不錯,你當時在病中,他奔波千裡特意去為你采了一朵天山雪蓮,也得見此人真心,為何不這樣安安穩穩過一生呢。”
靜慈眼中有些空洞,“他一不是我所愛之人,二又并非我能愛上之人,這樣的湊合于我來說是一場磨難。”
太妃歎了口氣,“那出門在外也要給他留些臉面才是,畢竟梁王才是梁王府的主人,你後半輩子也是要在那裡讨生活的,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胡來。”
太妃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知道牢牢抓住自己丈夫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在後宮之中尚且要裝拙作笨,才得以生下一兒一女,那後宅深院比起來宮中的争鬥定也是少不了的。
“宮裡耳目衆多,他又有勇無謀,要是被有心的人聽到耳朵裡,那對梁王府來說才是一場災難。”
太妃歎了口氣,“你還是不肯原諒你皇兄嗎?”
靜慈去拿杯盞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也知道你這些年來心裡難過的很,雖然他自幼在太後膝下長大但你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他總不會害你的。”
陳墨将冷宮附近都找了個遍,依舊沒有看到小白的身影,他有些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的台階上。
陳群跟在他的身後沒有露面。
雖說陳墨乖巧懂事,但是為了一條狗難過至此,會不會太軟弱了些?
男人環臂靠在一棵大樹後面,仔細想着要是和靜慈商議将他成功送去軍中曆練幾年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不是我的好表弟嗎?”
趙衡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陳墨本來不想理他,在看到他手裡拿着什麼東西的東西的時候,突然睜大了眼睛站了起來。
趙衡随意甩了甩手裡的那條白色尾巴,看好戲一樣挑眉看他。
“怎麼?你也想要?”
陳墨緊緊咬着牙根,“是你把小白帶走了!”
趙衡像是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一樣,“你是說那隻白毛畜牲?”
“他不長眼睛跑出來沖撞了我,活該被抽皮扒筋。”
明明還是一個稚幼的孩童,說出來的話就無比惡毒。
他的臉上帶上了笑容,将手裡的白色尾巴又甩了甩,“怎麼你也想要嗎?”
陳墨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沖了上去,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分明隻是一隻小狗!”
趙衡不甘示弱,将他反壓在身下,把拳頭也揮了上去。
“要怪就怪你沒本事還成天要保護這個保護那個,結果心愛的東西什麼都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