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神色說不出是好是壞,隻是渾身的氣勢都變冷了些。
“太師手底下能人賢士衆多,能不能找個暗衛一刀了結了她,我也好将揚州城再次拿到手裡,也能多孝敬一些給太師不是?”
見那人依舊沒有說什麼話,翟行天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加一把火。
“原本太師說,若是那壩他了,就通通推到蘇縣令的頭上,反正是他監的工,誰知道這女人她是不是和他一夥的,說不定是聽了什麼風聲才非要修壩的。”
“她和梁王世子又不清不楚,誰知道是不是在尋機找麻煩。”
戴着面具的男人又背過身去,“這件事我自會處理,翟會長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聽他這麼說,翟行天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那就有勞太師,拜謝大人了。”
他行了一禮,而後掏出了一袋銀子遞給那人:“小人已經給太師準備好了生辰禮物,恰逢犬子開春便要上京赴考可一同帶去,還望太師多多笑納。”
男人輕輕一笑,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又看向一旁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去太師眼前混個臉熟,而後謀取一個好的差事嗎?你放心,你為太師做的這些太師他老人家都是知道的,等日後一定不會薄待了你。”
翟行天臉上大喜,絲毫沒有被男人說穿心事的尴尬。
“多謝太師提攜。”
等他再擡頭時,那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身影,庭院裡空空蕩蕩的,像是這個人從來未曾來過一樣。
“找到蠱女了嗎?”
另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身側,“她這些日子行蹤不定,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戴着面具的人冷冷看着自己身後的翟府兩個字。
“盯着這裡,我在府裡發現了有她用毒的痕迹,一定要把她抓回來,幾次三番違抗命令行事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那人點點頭,而後又問道,“是否要我們出手解決那個女掌櫃?”
泛着冷光的面具下,那雙眼睛瞬間低沉下來,“不該聽的話少聽。”
漆黑的夜裡透着幾聲莺啼,幾個人悄悄靠近着一行車隊。
領頭那人一聲令下,數十行流箭紛紛射向車隊裡的人。
首當其沖的一個身影沖進了層層包圍,他一劍将馬車上的簾子挑開,在看清裡面的人時,一手将那支射向他的箭抓在了手裡。
“怎麼是你!”
萬松興沒有和褚紅說那麼多,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自尚且什麼都做不了,她一個女子難道就能殺了那個狗太子為娘報仇嗎?
自己要向他坦白身份嗎?
索林他會聽自己的話不殺褚紅嗎?
那褚紅要怎樣肯乖乖随着自己回草原呢?
難道自己也要強迫她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嗎?
“弟弟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擡頭便看見了一張讓人生厭的臉,蘇甯玉手裡撐着一把傘,風中的雪花一片都沒有落到他的肩頭上。
男人頭上束着簡單的藍色發帶,腰間帶着精細的刺繡腰帶,一身藍色錦衣,看起來端正又不失儒雅。
“你來做什麼?”
萬松興對他這副孔雀開屏的面貌沒由來的厭惡。
蘇甯易忽略掉他語氣裡的不懷好意,向他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書。
“我在之前任職的地方得了一卷古書,甚是有趣,今日恰逢休沐,便送來讓褚掌櫃也一同看一看。”
萬松興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卷破書而已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也值得你大張旗鼓的送過來?”
蘇甯玉的嘴角帶上了淺笑,“當然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商議,但這并不是小孩子能聽的,希望弟弟不要過來打擾。”
他故意的欲言又止,讓萬松興沒由來的惱火。
這個什麼蘇縣令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評鑒古卷,誰稀罕看個破書。
弄走了一個翟子路,又來一個蘇甯玉,都不是什麼省心的好鳥。
他眼神一動,将另一旁掃地的下人喊了過來。
“去,給書院那邊傳句話,就說褚掌櫃邀請翟公子來府裡一聚。”
一旁的太醫看向院子裡的褚紅,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真的願意放我們走?”
褚紅點了點頭,現在的公主府已經是一座空城了,不用擔心他們會對公主下手,再把他們幾個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
“前幾天我見了世子一面,他雖然對你們不滿,但是卻被公主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