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念在你們年老體虛又是受人蠱惑的份上,已經在文書上蓋好了章,等一下會發給你們,到時候自行離去就好了。”
在看到手裡的文書時幾個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笑容,“是真的!我們可以回到京都去了!”
褚紅将手裡的茶盞放下,一旁王眉去拿了幾袋銀子過來。
“公主念你們這幾年的辛苦,特意讓我準備了這些銀子,現在出發,若是及時的話還可以趕上過年。”
那幾個太醫拿着銀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各自臉上看到了羞愧兩個字。
“謝過公主,謝過褚娘子。”
在幾個太醫走後,堂裡隻留了一個人,他的臉上有些猶豫,褚紅好奇地擡頭看他。
“想必褚娘子根本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世子吧?要不然即便是他松了口,梁王也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褚紅看了看一旁的王眉,她自己退了出去。
“褚娘子是一副好心腸,隻是不要再摻和皇家的事情了,萬一有一天引火燒身就不好了。”
難道這個人看得出來上面的章是假的嗎?
那人看出了她的疑慮,“今日褚娘子說是公主所為,那便是公主所為,我絕對不會向外透露一句話。”
“隻是皇家薄情,宗室子弟皆乃冷血之輩,還是希望褚掌櫃能明哲保身為好。”
看來這人心眼也不壞,不知道自己要是問他皇家的事他會不會告訴自己。
“謝過先生的好意,不知在先生的眼裡世子的表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那人瞳孔微微一縮,看來褚掌櫃已經知曉了他們是在聽誰的話。
“诶。”
那人歎了一口氣,“雖善謀,但因為生母身份低下的的原因卻也善妒,聽聞素來和世子不太對付,褚掌櫃還是切勿摻和他們皇家之間的事情了。”
褚紅點點頭,她對趙衡的名字實在沒有什麼印象,按道理說就算是一代暴君也肯定會在曆史上留下點點滴滴的,除非他根本沒有當得了皇帝,隻是簡單記載了生死,并沒有史官記載他的生平。
“多找些個頭高壯的人,一定要日夜不停的巡邏,讓侍女日日都将燭火挑亮。”
褚紅要讓這裡重新有活人氣,既然那個趙衡是沖着陳墨來的,那就讓她來代替陳墨好好同這人博弈一場吧。
就憑借着當初陳墨帶她來揚州的恩情,于情于理她都不應該坐視不理。
“要不要找人來假扮公主?這樣更真一些。”
褚紅搖了搖頭,“公主有疾在身,不經常出門也是正常的,若是找人的話難免會走露風聲,我們也就是瞞一時而已。”
公主府招的人手越多,越足以證明公主在這裡修養,等趙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到了邊城。
“蘇甯玉?他怎麼會突然找過來?”
褚紅聽到消息趕忙往家裡去,剛下馬車,萬松興就從院子裡笑嘻嘻的跑了過來,“阿姐!”
頭上的雪花随着他的跑動紛紛落下,還是有一些落在了他的肩頭。
“外面這麼冷,怎麼還這麼貪玩?”
褚紅将他肩膀上的雪輕輕拍了下來,萬松興接過一旁那人的傘,為她撐着,“家裡來了幾個客人,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大吵一架。”
褚紅從外面便遠遠看到花廳裡的那兩個男人,他們互相對峙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見到褚紅回來,翟子路還沒有開口,視線就落到一旁的萬松興身上,然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傘。
“阿姐,我的手又疼了。”
褚紅将他的手翻過來,果然那凍瘡又紅又裂,然後将自己手裡的湯婆子塞進他的手裡。
“誰讓你下雪了還這麼貪玩,再過幾個時辰,你這雙手都要被凍掉了。”
雖然知道褚紅在騙他,萬松興還是忍不住心裡高興。
翟子路的臉忍不住沉了下來,一旁的蘇甯玉倒是比他鎮定一些。
“既然弟弟這麼貪玩,何不送到我那裡去幾天?剛好這些天閑來無事,我可以好好教教他的功課。”
萬松興臉上的欣喜瞬間消失了,站在褚紅身後一雙眼睛淬了毒一樣惡狠狠盯着蘇甯玉。
“他啊,最煩讀書了,學堂好不容易放個假,讓他好好玩幾天吧。”
然後又看向一旁的翟子路,“怎麼你今日也有空到這裡來了?”
雖然已經明白了自己是中了那個便宜弟弟的計,但是見褚紅如此溫和,翟子路卻不由得想求的更多。
他露出了一臉苦笑,“我爹把我趕出了家門,我現在住在書院裡。”
褚紅微微一愣,視線落到了翟子路的臉上。
想不到因為靈芝的事翟行天會這麼憤怒,說來自己還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