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每日都是卯時出發,爬到山頂,于他一個時辰足以。
梵音真人對他很是欣賞,在第十天便将自己的絕學傳授于他。從這一天開始,他一日學心法,一日學劍法。
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時青下午便修完了這最後一招劍訣,梵音真人高興自己撿到寶貝了,大手一揮,讓他提前結束了今日的修行,還給他放了兩天假。
時青帶着小早飛去梨羨居,不知道姜遇在做什麼?梵音真人給了他一堆寶貝。其中一個梧桐木,可以抵擋别人的攻擊,大小也正好适合用來做簪子,他雕刻了一個月才做好,用來挽發很是方便。
想着姜遇收到簪子時的反應,時青加快了禦劍速度。
到了小院門口,時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小早先他一步飛了進去。它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找到姜遇又飛了出來,在時青身邊叽叽喳喳。
“你是說,阿姐不在屋子裡?”
時青不由得抓緊了手裡的簪子,她出去了,是已經開始厭煩被圈在這一方小院了嗎?
他走到院外,在梨樹中尋找着,一眼望去也并沒有她的顔色。他快步走了過去,慢慢掀開屋裡的簾子,這是姜遇睡的床。來這的第二日他便帶了一張新床回來,用簾子劃了一塊區域。可他現在打開後,也沒看到她。
時青把小院又重新找了一遍,廚房和後院都沒有。他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登雲梯于她如此簡單,那下山更不必說。要是她不告而别了,他還找得到她嗎?
……
姜遇走回院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院子裡發呆的時青。白小星也看到了,她笑着道别:“姜姐姐你快過去吧,你弟弟應該是在等你回去。”
時青今日怎麼提前回來了,她也沒留個紙條什麼的,也不知道他回來多久了,沒找到她估計又在擔心了。
于是姜遇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朝他飛奔過去。
但時青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聽到她的聲音,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反應過來。
姜遇愧疚道:“阿青,我剛才下山轉了轉,這才回來晚了。”
時青意識回籠,這才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他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看着她,眼裡似有淚光,星星閃閃。
姜遇揉了揉他的頭:“不好意思啊,這次是我……”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擁入懷中。
時青把頭埋進她的頸窩,雙手環抱着她,他的力道很重,像是要把她嵌進骨子裡。
姜遇有些驚訝,雖然她們關系很好,但從未像這樣擁抱過。
而且這一個月他似乎長高了些,能和她平視了。
她察覺出時青的不對勁,所以并沒有掙脫,隻是任由他抱着,手一搭一搭的輕拍他的後背,安撫着他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遇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有點開始酸痛了,真是要命,要不還是直接把這小子打暈吧。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自在,少年終于松開了她。
“抱歉,阿姐。”
姜遇有點懵,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試探着開口:“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現在沒事了。”
“那是不是梵音真人對你不好?”
“沒有。”
姜遇拉着他的手,帶他走到了屋内又讓他坐下,用水沾濕了帕子,慢慢擦拭他臉上的淚痕,居然還哭了。
但不管她怎麼問,時青都不肯告訴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又摸了摸他的腦袋,若有所思。
先不論她拿的反派系統,就光是這些時日的相處,姜遇就已經真心實意地把他當成弟弟了,這麼根正苗紅的一個小少年,她可不希望他會走上原著那條路。
所以隻要時青有一點趨向原著的苗頭,姜遇都想刨根問底,但現在沒想到讓他開口這麼難。
從她回到梨羨居起,時青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眼神熾熱,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溫柔有禮。
姜遇不知為何,從這眼睛裡讀出了幾分委屈。
委屈?罷了,既然他不想說,那她就不問了,說不定孩子青春期到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但是對比原著,時青已經嚴重OOC了。
無論從哪一方面姜遇都感受到一絲古怪,現在的他是不是有點過于依賴她了?
從昨天回來,他便一直跟着她,她走到哪他便跟到哪,連她沐浴時他都守在門外。
平時的時青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總不可能是她沒給夠他安全感。
姜遇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不想為難自己的腦子,目前的主要任務是防住時青的惡毒義母,不讓時青入鬼泣谷堕殺戮道。
昨日時青情緒穩定後,才詢問她去哪了。姜遇如實回答,但她隐去了踏空的事實。
時青聽完也隻是沉默着給她檢查身體,看看有沒有哪受傷。因為姜遇有系統給的挂,所以她手上被繩子勒過的紅痕也快消散了,隻是手腕顯得有一點粉。
今天早上姜遇起床的時候感覺手腕有些清涼,但很舒服,她揉着手腕坐起身。
她掀開簾子望向時青的床,被褥被疊的整整齊齊,他已經走了。
姜遇心裡劃過一絲慶幸,幸好他還要去梵音真人那,不然今天又和昨晚那般粘着她,她是真招架不住了。
她洗漱好便坐在梳妝台前,整理着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