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說,這具身體不會再有任何生長,所以她在這個世界上,頭發會一直維持在穿書前的長度。姜遇隻能默默羨慕時青的頭發,那簡直就是上好的綢緞,似墨般漆黑亮澤。
而她的頭發隻稍微過肩,尾部還因營養不良分叉發黃。
這個梳妝台也是時青為她準備的,上面有一塊銅鏡正對着她。
可惜姜遇很少打扮,時青送她的胭脂和發飾也很少用上。她盯着銅鏡裡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實在違和。
姜遇歎了口氣,要是頭發夠長就好了。
看着梳妝台上擺放的各色脂粉,她突然想試一試,也不知道這古代的化妝品和現代的差别大不大。
她在手上抹了點,感覺不如現代的那般細膩,想起網上那些搞怪的臉裝,姜遇突發奇想,給自己畫了兩個巨大的腮紅。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左瞧瞧右瞧瞧,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忽然,一道紫色身影闖入鏡子。
那道身影慢慢走進,靠近她後又俯下身子,鏡子裡映出時青的臉,他輕笑一聲。
“阿姐。”
姜遇被耳邊的聲音吓的回神,身體先腦子一步反應,把頭轉了過去。兩人之間,仿佛隻隔了一層蟬翼,清冷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姜遇的眼睛才清明過來。
她想起自己臉上畫的腮紅,連忙用雙手遮住。
時青笑得兩眼彎彎:“我已經看到了,阿姐化的很好看。”
姜遇把頭埋得更低了,悶聲道:“你學壞了,居然嘲笑我!”
時青這次卻是認真道:“沒有嘲笑,不管阿姐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
姜遇老臉一紅,這孩子怎麼總是一本正經的說一些撩人的話。
她轉移話題:“阿青,你怎麼這個時間就回來了?今日不用修煉嗎?”
“師父給我放了兩天假,這兩天我都可以待在小院陪着阿姐。”話畢,時青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簪子,另一隻手輕輕梳理着姜遇的發絲。
他動作輕柔,扶過姜遇頭皮時,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輕微地抖了一下。
“别動,阿姐,我為你盤發。”
姜遇硬着頭皮坐在椅子上,隻期待他快點盤好。
時青将她的頭發全部攏在手裡,慢慢向上卷起,穩住頭發後又将簪子緩慢地穿過發髻,他的動作不是特别熟練,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姜遇看着銅鏡裡的手,動作輕柔地為她挽發,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好了,目前隻好為阿姐盤這種簡單的發髻,等以後頭發變長了我再為您挽其他的。”
“好呀,我不會盤發,這些還得多謝你了。”姜遇摸了摸腦後的簪子,隻可惜她的頭發不會再長了。
“勞煩阿姐再轉過來,面向我。”
姜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也照做了。
隻見時青拿出一塊帕子,輕輕擦去她臉上滑稽的腮紅。
晨曦透過雕花窗棂,輕柔灑落在妝台上,屋内彌漫着淡淡的清香,萦繞在二人周邊。
姜遇把臉微微仰起,任時青在她臉上描摹。
時青左手撫着她的臉,右手執起眉筆,專注地端詳着她的眉眼,姜遇被他盯得臉上有點火燒般的熱。
時青卻不緊不慢,隻見他手腕輕轉,在她的眉間勾勒輕點。
姜遇幹脆借着時青的手支撐着自己的臉,乖乖地等他為她畫眉。
她有些好奇,便一直看着時青瞳孔裡自己的倒影。
最後又被時青這張臉吸引走了目光,就連他已經畫好了她都未能察覺。
時青與她對視:“阿姐?”
姜遇回過神:“你畫好了?”
她不敢面對時青,連忙把臉轉過去對着銅鏡。
這算什麼事,人家給她畫眉,她卻直接盯着人家的臉發起了呆。
姜遇看向銅鏡裡面色薄紅的自己,輕緩一會才看時青的成果。
時青為她畫的眉自然柔和,彷佛這雙眉本就如此,清新秀麗,與她的臉相得益彰。
時青見她歡喜,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玉佩,垂在她的眼前:“昨日之事實在危險,我怕姐姐再遇上,就去師父那求了一塊玉牌,裡面注入的是我的靈力,如此姐姐便能在宗門内通行了。”
姜遇接下玉佩,這塊玉溫潤通透,若羊乳初凝,上面雕刻的并蒂蓮栩栩如生,花瓣層層疊疊,卷曲舒展都很真實。
她笑着道:“多謝阿青,這塊玉佩我很喜歡。”
“那我為阿姐系上吧。”
說着,時青便把玉佩系在了她的腰間,做完這些他又施了一道法術。
他滿意地說道:“如此,它便不會離開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