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滿足她那顆吃瓜的心吧。況且你們也算‘早戀’,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
蘇真想回頭說些什麼,被蘇然打斷:“綠燈了。”
他不得已繼續開車。
兩人一路默然到超市,蘇然跟蘇真一起買了些菜後去零食區挑了些零食,又從一排貨架上拿了一些度數不一的果酒。
蘇真看着他拿的東西,打趣道:“才多大,就學會喝酒了?打算借酒澆愁?”
“不小了,而且我拿它當飲料,沒‘愁’也喝。”
“這麼說你是經常喝?”
“沒有,想起來才買。”
他不清楚自己酒量到底怎麼樣,一直想試試,但一直不敢或是沒時間,幹脆趁這次大概估一下——他還想給林遠楓分享幾瓶。
逛超市的時候,林遠楓就問蘇然有沒有到家,但上了車蘇然才打開上學時被設為靜音的手機,回複道:剛買完東西,在回家的路上。
【楓哥哥】:下午出來嗎?
然:明天吧,我媽今天不在家,我想在家多待會兒。
【楓哥哥】:……雖然但是,這話是不是有點絕情?
然:那這個月假我哪也不去,就待家裡?
【楓哥哥】:……
【楓哥哥】:你這更絕情了好不好。
蘇然就是逗他玩,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蘇真偶爾瞄一眼車内後視鏡,剛好看見他這一抹笑,心想:能讓他笑的,除了他身邊的朋友,就隻有林遠楓了吧。
然:逗你的,明天出來,文體廣場見面。
【楓哥哥】:幾點?
然:上午十點。
【楓哥哥】:行。
回到家,蘇然開始整理東西,買回的零食放在客廳,果酒放房裡,拉開抽屜時卻發現裡面有他愛吃的零食。
他愣了一會兒,盡管知道這很可能是許荟放的,但他的第一反應還是:又進他房間幹嘛?
蘇真:“蘇然,來幫忙!”
蘇然放下東西:“來了。”
給蘇真幫廚,一共就倆人,卻做了一桌子菜,吃是能吃完,但蘇然很疑惑:“爸,為什麼做這麼多?”
“多嗎?”蘇真給他夾了個雞翅,“中午吃不完晚上再吃嘛。”
……他當然知道,可是不過年不過節的,哪有尋常人家就兩個人吃飯、桌上雞鴨魚肉全齊了的?
還要紫菜蛋花湯。
蘇然:“我抽屜裡的零食是誰放的?”
蘇真:“不是我——雖然沒經過你同意,但你應該知道她什麼意思吧?”
蘇然往嘴裡扒了口飯,悶悶地“嗯”了聲。
“你不打算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
“放棄學心理?不可能。”蘇然的态度很堅決。
“沒讓你放棄,唉。”蘇真一時有些無奈,“你們兩個的想法我都知道,也都理解。你呢,有自己的理想,也正在通過努力想證明你自己能做到,并且能做好,是吧?”
“是。”
“你媽呢,憑她對你的了解,覺得你不适合——的确是有些主觀臆斷,不過也是希望你能走穩,你懂的吧?”
“我不懂,”蘇然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心理咨詢師怎麼就不穩了呢?她說的‘穩’到底指什麼?”
蘇真沒正面回答,而是問他:“你為什麼要做心理咨詢師?”
他很早就發現蘇然隻是看上去給人距離感,實際上心思細膩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對他犯下了錯導緻了這些,反正他嘴有多“毒”,内心就有多柔軟、多善良。
原先以為他想學心理是往理論研究方向靠攏,這還是蘇真頭一回聽說他想做心理咨詢師,不禁擔心以他的性格和外在表達能不能做好。
蘇然看出他的顧慮,直言道:“不善言辭也分情況。對于那些心有陰郁但不願溝通、可能會害人害己的人,我能救一個是一個。”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身邊的例子。
“……行,”蘇真被觸動了,緩緩道,“你盡管去努力,你媽那邊我會勸勸,她要還不同意,到時候填志願的時候,你就填你想的那個就行,不用管她。”
“主意這麼大?”蘇然笑了,開了個玩笑,“終于不是‘妻管嚴’了?”
“誰、誰‘妻管嚴’了?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之一。”
一共就三口人,兩個“主”。
“我吃完了——對了爸,之前我媽說你們說好她做飯、你洗碗,那今天……”
“我洗——你不是要跟你對象去玩嗎?先好好休息一下。”
蘇然愣了下,起身把碗筷放進洗碗池,然後邊往房間走邊說:“我跟我對象約的明天——不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這一番話弄得蘇真好氣又好笑:“蘇然,你跟我玩心眼啊?”
蘇然沒再回話,輕輕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