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人各回各寝收拾要帶回去的東西,蘇然收到一條來自蘇真的消息:明天要我去接你嗎?
蘇然看着正被往裡塞東西的行李箱,回了個“要”。
【爸】:你對象呢?
然:應該不了吧。
【爸】:行。
接肯定是開車來接的,但許荟來不來就不知道了,一是看她有沒有時間,二是看她樂不樂意。
不過對于現在的蘇然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總要見面,在車上和在家裡都一樣。
箱子收拾完後,本該鎖門躺上床玩手機,但蘇然卻發現自己有些耐不住寂寞,想去找林遠楓,于是他放下手機出門左拐,敲了敲林遠楓的門。
第一遍沒人應,敲第二遍時才隐約聽見裡頭有走動的聲音。
林遠峰開門之後讓蘇然進來:“坐會兒吧,我東西還沒收拾完。”
“ 你怎麼這麼慢?我還洗了澡的。”
沒有了原先的拘謹,蘇然脫了拖鞋就往林遠楓床上躺。
“很多不用的書或者卷子我一直沒清,剛想起來,正好趁現在整理一下,徹底沒用的就扔掉,以後可能用得着的就分類放好。”
“我去,你這也太細緻了吧?”蘇然盤腿坐在床上,看着在書桌前忙碌的林遠楓,“什麼時候能收拾完?”
“十分鐘?櫃子裡的書太久沒動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課本。”
“哦。”
這一聲“哦”與平時極短的、冷淡的不同,明顯帶有失落。林遠楓把手上的一摞書放在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走近蘇然,問:“有什麼事嗎?”
“沒……”就是想看看你。
林遠楓猜出了他的心思,親了一下他的臉,笑着說:“小刺猬也挺粘人啊。今晚一起睡?”
“你不嫌擠的話可以。”
他們倒是想換寝室睡在一張稍微大一點的床上,但符合條件的隻有單人間,其餘房間類型隻有高低床,就沒折騰。後來想讓一方直接搬去另一方寝室時,已經被鄭茂發現端倪,不好提出申請。
“月假出來玩嗎?”林遠楓跳過了“今晚一不一起睡”的問題。
“想好去哪了嗎?”
“你想去哪就去哪。”
雖然對他“言聽計從”很爽,但蘇然有時候并不喜歡這一點:“别,我不想你隻是‘陪’我去。”
“我知道,但光是陪着你,我就很開心了。”
看着林遠楓把一部分書放回櫃子,蘇然下床倚在桌邊,雙手插兜裡,神色如常,道:“哥,有事瞞我?”
如他所想,當他說出這句時林遠楓的動作明顯一頓,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我能瞞你什麼……”
他沒能說完,蘇然就按着他的腦袋堵上了他的嘴,還輕輕咬了下,然後松開:“你瞞不過我……瞞一件,‘懲罰’一次。”
個人有私事不便說很正常,但蘇然的直覺告訴他:眼下林遠楓瞞他的這件,和他有很大關系。
正要走,卻被叫住:“等等。”
蘇然剛回頭,就被拽着手腕壓在床上,被子被疊好放在床尾,他倒下時被略硬的床闆弄得有些疼:“你幹什麼……”
同樣,林遠楓不由分說地吻下去,一手緊锢着他的手腕,一手拉開他的外套拉鍊,直到對方反抗得厲害,才退開一些,他低啞着嗓子道:“一報還一報。”
兩人都是很“記仇”的,通常一頓親能解決的事就不會廢話,如果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林遠楓的行李箱已經收拾完畢,蘇然進來那會兒,他才剛開始清書,即使還沒清完,他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隻想把人“欺負”夠了再說。
但,怎麼可能會夠?
滿足不了的,那就繼續。
蘇然好像做了個夢。
醒時記不清夢的内容,隻發現天才蒙蒙亮,寝室裡也并未開燈,腰上還環着某人的手。
這樣也挺好的吧。他想,雖然床小了些,但這種相互依偎的感覺很溫馨,值得珍藏。
他這一想就想遠了,甚至想到以後同居,雖房子不大,但處處充滿生活氣息,平平淡淡地,和愛的人過一輩子。
他是被蘇真的話喚回神的。
蘇真坐在駕駛位上剛啟動車子,對蘇然說:“你媽她今天單位搞團建,估計到晚上很晚才回。”
蘇然淡淡地回了個“哦”。
“想吃什麼?老爸給你做。”
“随便。”
“小看我是不是?雖然沒你媽廚藝精湛,但你們愛吃的那些我都會做——當年跟你媽在一起之後,我露過一手,她還誇我來着。”
本來總被無心撒狗糧就煩,現在更煩了,蘇然直接挑明道:“爸,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跟我媽吵架了?”
聽得蘇真一陣沉默。
車内一度安靜,蘇然覺得有些悶,按着鍵把車窗降下來一些,風吹得他舒坦不少。
“我現在才知道。”蘇真說,“又因為什麼?”
“他還是不讓我學心理。”
蘇真在一個紅燈路口前停下,歎了口氣:“你們啊,真是一模一樣——就不能各退一步嗎?”
“我退一步,她就逼近一步。”蘇然平靜地說,“我說我不想學化學,她說‘為了我以後好選專業’,我聽了她的;選了之後她又讓我去補課,我拒絕,雖然沒綁我去,但也隻差一步之遙。”
“那她也算退了一些不是嗎?之前還說不讓你早戀,現在不是挺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