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和洪水,簡直是最可怕的災難天氣搭檔。
紀祁甯和殷孟章進入夾縫世界的第十八天,暴雨終于停歇。
暴雨停歇後十五分鐘,雷電劈開蒼穹,幾乎将天幕撕裂。
頂樓天台再也沒有人了。
原本洪水泛濫之時,頂樓最令人羨慕,等到暴雨停歇,雷暴來臨,頂樓最令人恐懼。
居民們又被困在了家裡,在短暫的放風快樂後,更大的災難來臨了,這時他們才真正明白,前些天那些冒着暴雨出動的直升機和皮劃艇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根據氣象預報,大約一周後就會有雷暴天氣,到時候雷暴加上洪水,很容易觸電,援助工作可能暫時無法開展,政府冒着危險來給大家送補給的物資,你們這段時間省着點吃,到時候千萬不要往外面跑。”
男主人渾身濕漉漉的坐在家裡,頭上搭着毛巾,毛巾下面的面容呆滞麻木,女主人站得離窗戶遠遠的,木然的盯着外面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可怕場景。
許久,她崩潰的哭道:“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是啊,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天災之前,人人平等。
無論是普通民衆、永夜神教還是軍方,在這種雙倍加成的天災前,都紛紛選擇了休養生息,這種天氣一出門,哪怕渾身裹滿了絕緣體,都有不小的危險。
而在雷暴前的這一周裡,能感到異能存在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出現了初步的異能特征,比如蕭暮雨,已經能從指尖放出小電花了。
“在血脈完全覺醒的巅峰時期,這種雷暴根本無法阻攔我。”
趴在窗口盯着外面不停閃爍的可怕雷電,蕭暮雨歎了口氣。
“可是現在你就是個隻能手指頭放電花的菜雞。”旁邊,江輕舟看着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蕭暮雨歎了口氣:“不要這樣嘛,雖然咱倆老大關系不好,但是我們很熟呀,你這個樣子,我很難辦哦。”
江輕舟眨眨眼:“準确的說,是我們老大單方面的不喜歡你們老大,我也是很奇怪了,紀老大那樣脾氣好的人,為什麼老大不喜歡,一看見臉色就陰沉下來了。”
蕭暮雨想到之前在避難基地裡,殷孟章的那些堪稱奇怪的表現,嘴巴張了張,有些猶疑的說:“說不定是因愛生恨呢。”
江輕舟:“哈?”
“你說誰因愛生恨我都信,這話丢在殷隊頭上,我是萬萬不信的,你看他那個樣子,冷得呦,他血脈覺醒程度那麼深,估計血都是冷的,心髒都被冰凍成冰塊了吧?他因愛生恨?不可能。”
江輕舟信誓旦旦,就差舉起手來賭咒發誓了。
“說的也是。”
蕭暮雨被說服了:“你說的有道理,覺醒者随着血脈的逐步覺醒,多少會帶上一些覺醒血脈的特征,比如我變得越來越懶,殷小妹她脾氣暴躁得像隻母老虎……”
“哎,舉這兩個例子就是你的不對了。”江輕舟一本正經的打斷他,“你本來就很懶,殷大姐也本來就很暴躁,舉這兩個例子可沒辦法說服我啊。”
蕭暮雨眯起了眼睛,許久他陰恻恻的道:“你應該知道,你是角木蛟,我是乖龍,我一道雷劈下去,你又是植物又是水的,全是導電體啊。”
被屬性克制死死拿捏住,江輕舟咳嗽了一聲,嚴肅道:“你說的對,啊對對對。”
蕭暮雨也不生氣,想起了什麼似的有些惆怅:“哎,也不知道老大什麼時候回來,我小紀哥啊,你快回來吧。”
是啊。
說起這個,江輕舟的眼神也憂郁了起來,不為别的,正是為了近在咫尺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