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府的兩人聽到這個噩耗,就急匆匆去往沈氏祠堂。
走到一半,沈禾姝忽地拉着焦急的黎臻的衣袖,說:“母親,您還是别去了您身體不好免得舊病複發,您放心我一定将嬌兒平安帶回來。”
又對鏡月說:“你身體也不好先和我母親先去她院子,事情結束後我會将你接回我院中。”
黎臻帶着擔憂的神色說:“好,你小心,林媚母女不好對付。”
等黎臻與鏡月走後,沈禾姝将鏡心叫到身邊,吩咐了一些事就跟着翠月去往祠堂。
剛到祠堂外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嚎哭聲,沈禾姝揪緊藍色衣衫,迫不及待地将祠堂門推開。
映入眼的是,沈禾嬌跪在牌匾前膝蓋下未墊拜墊,沈士玄緊繃着布滿歲月痕迹的臉受傷高高舉着竹闆。
連連惋惜的林媚還有在一旁抹眼淚的沈府四小姐沈禾婉。
看到這個畫面,沈禾姝火氣一下子就竄了出來,自己妹妹沈禾嬌是個直腸子但心地善良,說話也會在不覺間得罪人。
而林媚和沈禾婉心機非常深沉做事隻在暗處,經常給沈禾嬌下套。
前世也是這樣,沈禾婉被林媚教的心腸壞透,經常刺激沈玉嬌做一些沈士玄明令禁止的東西,之後她就被沈士玄罰家法。
這林媚也是個不知廉恥的人,仰仗着和沈士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在沈士玄與黎臻成婚後一年便來到京師看似是來尋親訪友,實則不懷好意、糾纏不清。
恰巧當時黎臻懷着身孕不能侍奉,這就讓林媚鑽了空子,她在沈士玄母親姚娟身邊吹耳旁風。
姚娟就自主将林媚納進了沈府為妾。婆母主張納妾作為兒媳的黎臻自然是不能說什麼,不然就會被扣上大逆不道、京師第一妒婦的髒帽子。
放在平常人家裡尚且是萬萬不能的,更何況是正值聖眷的科舉新貴的沈士玄家中發生這樣的醜事。
黎臻就生忍了下來,看着心愛的人與别人洞房花燭。
在喝妾室茶的時候林媚的神色與舉動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與黎臻的關系還算和諧但到了黎臻生産前夕她就開始作妖了。
起初是送一些大補的東西,黎臻找了些理由退還回去。之後竟還來到黎臻的院中與她動起手腳,将黎臻驚得大出血。
生産過程中黎臻直接暈了過去,沈士玄聽到消息火速将太醫院的太醫帶回沈家。
雖是将命保住了但黎臻還是落下了病根身體大不如前,時不時就會大病一場。
待黎臻平安生産後沈士玄得知了這件事情大發雷霆,将林媚罰到祠堂跪了大半月,最後還是姚娟出面沈士玄不得已将林媚放出來。
沒想到沈禾姝還未找上他們,他們便挑釁起來,這一世她也會讓這一家三口付出應有的代價。
沈禾姝盈着笑走到放置拜墊的地方拿起一個拜墊将它給了沈禾嬌,後站到沈士玄身旁。
“父親,這是怎麼了?嬌兒,林姨娘與妹妹都在這兒。并且嬌兒還跪在地上,是犯什麼大事了嗎?”
沈士玄臉上陰森更添幾分,怒呵道:“發生什麼事?你看看婉婉的臉都被她抓花成什麼樣子了,一點不知悔改,真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教她的。”
未等沈禾姝說話,跪着的人高聲道:“父親,母親将我教養的很好。給我請最好的教習先生,寒夜裡為我制衣,請您不要污蔑母親。”
“況且我已說過,是你自己不相信。沈禾婉眼紅姐姐嫁給攝政王在背後說她的壞話,我這個人最是聽不得别人說我阿姐,抓花臉已經算是輕的了。要打您便打,我又不是第一次挨闆子了。”
沈士玄全身都在發抖,發火道:“婉兒那麼乖巧,怎麼可能會貶低你姐姐,你定是為了脫罪故意嫁禍。再退一萬步你也不能抓傷婉兒的臉,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容顔最是要緊。”
揮着手中的竹闆就要往沈禾嬌背上打,沈禾姝抓住了沈士玄的手腕,他被迫将竹闆停留在空中。
一字一句道:“父親,你不能對嬌兒動手。這件事并不是嬌兒的錯,您不能隻聽信他人的一面之詞。”
沈禾婉捂着臉,哭哭啼啼道:“二姐姐,你不能因為沈禾嬌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就偏向她。我也是你的妹妹,你好好瞧瞧我的臉都爛成什麼了,我隻求一個公道。”
沈禾姝端詳着沈禾婉的臉,勾起嘴角說:“公道是嗎?身為姐姐的我自然義不容辭的幫助妹妹。查到這件事因何而起,妹妹就可放寬心養傷了。”
又對沈士玄說:“父親,這件事我已經有了一些眉頭,我們移步去前廳交談免得驚擾了祖先。”
沈士玄将手中的竹闆狠狠地扔在地上,轉身拂袖道:“好,讓我了解了解這件事到底是怎樣的。”林媚帶着沈禾婉緊跟在後面。
沈禾姝叫上翠月一同扶起地上的人,颠簸着往前廳走。她鎖眉輕聲問:“嬌兒,膝蓋還疼嗎?你不是應在書房嗎?為何會與沈禾婉在一起。”
沈禾嬌彎腰強顔歡笑道:“阿姐我沒事,我看着沈庭院裡的荷花開得正盛,想去折幾隻做成香囊。在旁邊的浮萍池邊聽到了沈禾婉在咒罵你,我就上前找她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