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仔細理了理裙擺,語氣柔和許多道:“鏡心鏡月同我到房中來,我交代你們些事。”
進了沈禾姝的房中,“鏡心鏡月,知道你們是如何來到這沈府中的?”
姐妹兩人相視一眼,跪在地上直起腰身道:“回小姐的話,奴婢是沈夫人從外帶來的丫鬟。”
沈禾姝轉身坐上了玫瑰椅,淺笑着說:“知道就好,你們也看到了楊流彩的模樣。她之後定會細細問你們的來處,這個理由騙不了她。”
鏡心鏡月臉上充斥着疑問,扯着身上發白的襦裙,問:“那奴婢們該如何說?”
沈禾姝忖量半會,說:“你說你原先是梁小姐身旁的伺候的丫鬟,梁小姐瞧着你二人伺候的舒坦就将你們給了沈夫人,沈夫人又給了我。”
兩人磕了一個頭道:“是小姐,奴婢定當記于心中,請小姐放心。”
“隻要你二人對我忠誠我定會給你們某個好出路。”
鏡心用誠懇的目光看向沈禾姝道:“小姐是您将我們二人從集市買回,還答應找人來救我妹妹,奴婢沒有任何道理出賣您。”
鏡月也說:“小姐奴婢也不會背叛您,奴婢這條命還靠着小姐來救。”
沈禾姝看着剛出現的的人影,高聲說:“原來你二人是表姐派來給我的,快快起來。看來我更要好好對你二人了,你們兩人先換上衣服再去幹活。”
這句話說完一半,站在門外的楊流彩就敲響了門,啞着聲音說:“小姐,我已将二位姑娘的房間和衣服備好了。”
“你們兩個跟着流彩下去,我小憩一會。”沈禾姝對兩姐妹道。
鏡心鏡月行禮後便退出去了。
沈禾姝暗忖這才重生回來不到兩日,府中的明槍暗箭就直直刺向她所在意的人。
沈禾婉去了鄉下,林媚定是不會放過她的,她日後行事得萬般小心才是。
這才來了兩個丫鬟,楊流彩便般沉不住氣。前世她怎會在帝王身邊隐忍這麼久,沈禾姝更加确信了她背後絕對有一個手段高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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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魏元聿正在書房中批改姬淵剛派常炀送來的沉積已久的奏折,看到一份署名為漠北百姓的奏折。
上面樁樁件件的事都訴說着漠北人民遭遇旱災的慘狀,懇求皇帝批放災糧和官銀。
可姬淵竟在上面寫着國庫财銀緊縮,沒有多餘的錢來支撐漠北度過這次的旱災。
漠北身處大雍以北常年受到旱災的侵害,漠北百姓幾乎年年入不敷出、生活艱辛。
魏元聿看着奏折上的字,握緊了拳頭直直砸向桌子,将奏折摔在地上。
痛罵道:“這個昏庸無能的皇帝,自己在宮中夜夜笙歌,肆意揮霍銀錢。怎到了漠北旱災大事面前卻拿不出一兩銀子來。”
正在院中練劍的魏殇被書房的大動靜吸引,趕忙提劍進去。
一進書房,就看見緊閉雙眼扶着額頭,怒氣沖沖的魏元聿。他問:“魏二你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魏元聿指着地上被摔得散開的奏折,厲聲道:“你看看漠北奏折上寫的什麼,這個姬淵越發愚昧。”
魏殇将劍放在桌子上,蹲下将地上的奏折拿起,僅僅看了一便怒發沖冠地将手中之物摔得更遠。
義憤填膺道:“這個狗皇帝,一到正事上就這般無能。這下該怎麼辦,整個漠北的百姓與京師人口不相上下,這麼多的百姓都要慘死。”
魏元聿睜開寒氣逼人的眸子,鎮靜地說:“先用攝政王府可動的官銀,剩下的銀子我會去宮中讨要。漠北關乎着大雍與其他小國的接壤,這次的旱災絕不可不管。”
魏殇唏噓道:“漠北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年了,你次次這樣用王府的銀錢去貼補。這樣根本解決不了漠北的問題,反而将王府給拖垮了。”
在魏元聿面前轉了一圈後又道:“再者你也快要成婚了,這花的錢定是不會少。”
魏元聿雙手撐着頭,瞳仁幽暗,逐字逐句說:“成婚的錢我未與王府的錢混在一起,這一點我還是有數的。讓漠北緩一月,我這偌大的王府還是可以撐撐。”
眼神想蛇盯緊獵物般,道:“在這一月内我定會從姬淵那兒将錢要到,送去漠北。”
魏殇疾步走到書案前,手撐在上面,與魏元聿相視,“你要怎麼與耀宗帝相談,他那個老滑頭根本不會乖乖交出錢的。”
魏元聿怒氣漸消,批閱着剩下的奏折,淡淡地說:“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隻要能救漠北百姓于水火任何事不重要。”
須臾擡起頭,寒聲提點道:“明日去沈府,穿的得體點不要在穿你這身勁裝了。”
魏殇停下腳步,神色認真道:“知道了,我日後弟妹的事我還是放在心上的。京師都傳遍了這沈府嫡女天生麗質,明日可得讓我好好看看弟妹的絕世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