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恩,養育情,二拜高堂——”
“夫妻恩愛到白頭,夫妻對拜——”
紅蓋頭随着沈禾姝行禮的動作也在晃着,她透過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姬淵和崔堂雨。
姬淵的臉上倒是有歡笑,崔堂雨全程都在闆着臉。
“禮成!送入洞房!”
沈禾姝自重生回來,提了多日的心終于踏踏實實的落地,她輕輕吐了一口氣笑意彌漫眼底。
姬淵帶着權威的聲音傳出,“等等!新娘先不急着走,朕為你們送上新婚賀禮。”
他伸出手,旁邊的常炀躬身将一個玉盒子放在他的手上。
姬淵看着魏元聿,眉間喜悅與狠毒共存,道:“這是我特意為你們留下的玉石吊墜,非常應景的一對金鴛鴦,祝你們一對新人百年好合。”
魏元聿結果盒子與沈禾姝兩人彎腰鞠躬道:“臣(臣女)多謝陛下賜禮,定不負陛下所期許。”
接完禮後,沈禾姝由鏡月攙着,跟着喜娘進了洞房。
沈禾姝坐在了有些硬、撒滿花生桂圓的床上,進到了陌生的環境,難免會更加緊張,不斷絞着手指。
鏡月也去了外面收拾着行禮,留她一人在空蕩蕩的房間。等的時間長了,她也就放松下來。
大概半個時辰後,沈禾姝聽到了腳步聲,放松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每走一步沈禾姝的心髒就跳一下,她握手都在用力。
魏元聿用一根金棍子将罩着沈禾姝頭的蓋頭挑下來,沈禾姝擡眼與他對視了一會。
之後,他又走到床對面的圓桌前。
沈禾姝也在看着魏元聿房間的布局,屋内牆上貼着紅喜字,床頭前燃着兩隻紅燭。
魏元聿轉過身時,兩隻手各拿一個合卺杯,緩緩走向沈禾姝,坐在床上時将左邊的舉在沈禾姝眼前。
沈禾姝接過後,魏元聿散發寒意的聲音脫口而出,“喝了這杯合卺酒,我們便是夫妻了。”
“嗯,臣女知道。”沈禾姝輕聲應着。
酒杯在沈禾姝的嘴邊時,魏元聿伸手攔上去,鷹眼般的眸子緊盯面前人,思慮很久後說。
“你想好了嗎?喝了便後退不了了。”
沈禾姝對魏元聿的這個行為感到苦惱,想好?後退?她為何要後退?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
沈禾姝裝作什麼都不知,露出天真的面顔,“殿下,臣女并未聽懂您的意思,臣女隻知道臣女對殿下的一番愛慕之情。”
魏元聿又停了好幾秒,聲音中帶着些許溫柔,“好,那我們共飲這杯酒,成為夫妻。”
沈禾姝抿了一口将酒杯撤離嘴邊,把玩着杯子上的紅繩,覺着此刻的氛圍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她眨着一雙狐狸眼看着魏元聿,想開口說話但被他臉上的表情給勸退。
魏元聿将酒喝完後發現到了盯着自己的一雙眼睛,輕啟薄唇,“王妃是有什麼事要說嗎?但說無妨。”
沈禾姝聽到魏元聿的聲音,不自覺将頭低下。
她将手中的紅線放下,逼迫自己擡起頭,看向魏元聿,莞爾笑道:“殿下,臣女想與您商量一件事?”
魏元聿望着沈禾姝時,黑眸深邃,如同漩渦一般誘人深入,“ 我們既已成為夫妻,你現在是不是該改口了?”
沈禾姝倒是沒有在意這件事,現在這婚已經結了。
再也不必擔心喬桓夜會作什麼妖,下一步便是将心思放在找到前世的兇手,已報沈氏之仇。
她心裡特别抵觸夫君這兩個字,前世她掏心掏肺對喬桓夜,可最終換來的也是背叛罷了,這面冷的魏元聿也自然不是什麼好人。
“王上?這個稱呼殿下您可滿意?”沈禾姝紅唇勾起笑,可這笑意卻不及眼底。
魏元聿也忽地笑了起來,“可以,本王覺得并未不妥,我的王妃。”
沈禾姝覺得最後的那幾個字魏元聿還特意提一提了音調,但她并未在意,淺笑道:“王上現在可否聽臣妾說話。”
魏元聿點着頭,起身脫衣服。
沈禾姝看着這個架勢,也顧不得與他細細講,急匆匆地說:“王上,臣妾身體抱恙恐不能服侍您,今夜……。”
“你不是說愛慕本王,怎的?洞房花燭夜這樣重要的時刻,你都不陪我?”魏元聿站在一旁,挑眉道。
沈禾姝表情為難,但依舊昂起下巴對視着,愧疚道。
“臣妾再是愛慕愛慕王上,可這身子的問題,妾身也拿它沒辦法。若是王上覺得妾身在房中令您煩躁,妾身可以去另一間屋中。”
“既然你身體有恙,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事,就先……”魏元聿這句話隻說了一半,沈禾姝的嘴角即将翹起,迫切的等待着魏元聿接下來的話。
“先叫來丫鬟将你頭上這金飾拿下來,收拾好後,我們再上床就寝。”沈禾姝的笑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