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嘴角揚起一抹笑,夢中的她最後複仇成功,正要告别父母去遊曆大雍。
忽的又出現了一股火擋住了她的去路,而且離她越來越近。
她猛的睜開眼,看到了一個下巴。不知道自己現下到底在哪兒,就試探性的動了動。
那人忽然低下頭,沈禾姝看清了下巴的主人,掙紮的更加厲害。
魏元聿薄唇微張,:“在亂動什麼?”
沈禾姝的臉紅的不行,隻覺她與魏元聿的關系還未到可以摟抱的程度,昨日大婚也隻是他替她解圍罷了。
羞地開口:“王上,臣妾覺得被您抱着有些熱。況且臣妾身量較沉,會将您累到的,您還是快些将臣妾放下才好。”
魏元聿将懷中人向上颠了颠,沈禾姝瞬間沒了支撐,小聲尖叫了一下。
他嚴肅地說:“王妃并不是很重,本王還是抱得起的。”他未回關于熱的話題。
他剛上馬車就看見沈禾姝躺着在睡覺,呼吸平緩均勻,睡着時沒了平日裡那般端莊所呈現出來的疏離感。
可能是馬車上有些悶熱,臉頰又粉又紅,長又密的黑色睫羽襯得她的面容更加白皙,再往下是她櫻粉色的唇。
魏元聿盯着那唇瓣看了許久,努力克制着自己。咽了咽唾沫,喉結也随之滾動。
立馬下車呼出了幾口氣,待着身上燥熱褪下才上車,還特意叮囑了轎夫慢些開。
坐在車上魏元聿的眼不聽身體使喚了遲遲黏在身旁熟睡的人身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了。
魏元聿幹脆不再束縛自己,明明沈禾姝現已是自己的夫人,他便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于是順應自己的心,将沈禾姝摟在懷裡。将沈禾姝抱起來時,她還抗争性的叫了一聲。
聽得魏元聿的心都要化了,将懷裡的人摟的更緊。
喃喃道:“阿媛,上輩子我是一個膽小鬼。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你不能再喜歡上那個叫喬桓夜的人。”
思及什麼,轉而眸裡透出寒光。
“倘若你還是喜歡那個人,那我就隻好将他給殺掉,再将你囚禁在我身邊,叫你日日夜夜隻能看我念我。”
他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懷裡人‘哼唧’了一聲表示抗議。
被這一聲給怔愣住,腹部的火苗也往上竄,他将手松了松,努力将火苗給壓下來。
直到馬車到了王府,魏元聿還将人抱着不放手。
準備将她抱進床榻上,再松手,誰料到沈禾姝在途中醒了。
沈禾姝還想着掙紮,道:“王上這樣影響不好,您還是将臣妾放下吧。”
魏元聿繼續往前走着,高聲道:“本王抱着自己的王妃,這有什麼可影響的。要是有人在後面嚼舌根子,本王就将他的舌頭拔了。”
沈禾姝也不知今日魏元聿是怎的了,會将自己抱着,可她在他的眼中是一個癡情女子,也不好再繼續推脫。
緩緩将頭貼近胸前,将丫鬟們投來的目光忽視。魏元聿低頭看着她的樣子,勾着唇無聲笑着。
進了房間後,魏元聿将她放在床榻上,問:“王妃可還要繼續睡?”
沈禾姝終于将頭擡起來,幹笑着回應:“臣妾已沒了睡意,就不再睡了。”
魏元聿去裡間換衣服的同時,沈禾姝也下床将袖中的信放在了梳妝桌的抽屜裡。
待魏元聿回來時,沈禾姝已然坐回了床上。
過了半晌,她看向一旁的更漏,道:“王上,您今日不是說要去看戲嗎?現在已經酉時了,您還去嗎?”
魏元聿看着沈禾姝,道:“不去了,這個時辰戲樓恐是沒有好戲了,明日再去。今夜本王帶你去欣賞另一番美景。”
說起美景,魏元聿嘴角彎起,驟然想起了他十歲那年的二月。
那時,他還有半年就要離開漠北。因他自小父母雙亡,便被父親的手下帶到軍營裡生活。
一天他正在沙堆裡訓練體能,就見自己的好友沈玉蕭巡邏回來時帶來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睛漆黑一片,如黑夜般,沒有任何光亮,可他依然覺得那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一道景色。
魏元聿走了上去,問沈玉蕭:“這是誰?怎麼還将女孩子帶進軍營了?”
沈玉蕭臉上滿是心疼,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這是我的二妹妹禾姝,她在漠北沒有住處。我就将她帶來軍營了,她要在這兒住上三四個月。要是我有急事,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魏元聿瞧着遍體鱗傷的沈禾姝,問:“既是你的二妹妹,那不就是沈府嫡女,怎麼身上這麼多的傷?”
沈玉蕭沒再多說,隻是牽起沈禾姝的手往一處新營帳裡走。魏元聿盯着沈禾姝離去的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第二日,魏元聿就去軍營後面的山上找了除疤草藥制成藥膏。主動去找沈禾姝說話,但她卻不搭理他。
魏元聿還是锲而不舍每天都去找小女孩,在她旁邊沒完沒了的說着廢話,過了大半個月沈禾姝才輕聲回了他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