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打算讓她餓死嗎?
不過既然這麼熟了,姜晚也沒客氣,讓時幽帶了塊狼肉去夥房換了點兒東西回來。
燒火,做飯!
當然,火是時幽在燒。
她隻負責把食物煮熟。
沒什麼複雜的手法,隻是把狼肉洗淨,加水放進鍋裡炖煮,再放點兒從夥房換來的胡蘿蔔,差不多熟的時候撒點鹽巴。
就這樣,簡單的一鍋炖肉完成了。
“好香啊...”時幽不免感歎了一句。
姜晚拿出兩個碗,舀了滿滿兩碗。
兩人就坐在外門的小凳子上。
下午的天氣燥熱無比,烈日當空,連一絲風都沒有。
說起來,自從上次接連下了三天雨後,便沒有再有一點雨水了。
入了夏,天氣越發炎熱。
以前夜間還涼快些,需要蓋被子,現在溫度高了,晚上睡覺都會流一身汗。
她煮了大半鍋肉,兩人直接幹了一大半。
時幽準備去打水洗碗的時候,正巧遇見在院門口的武珩。
兩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姜晚靠着門,瞟了一眼來人,神色淡然。
“姜姑娘,好久不見了。”武珩剛說完話,聳了聳鼻子,忽然聞到院子裡飄來一股肉香。
姜晚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男人,嘴角挂起一抹禮貌的笑意,“大人找我有事?”
他忍不住頻頻望向廚房,那股香味越是濃郁,惹得他心不在焉,目光老往裡面瞥,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這...姜姑娘,呃,那個。”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整理思緒,重新組織語言,“将軍吩咐了,自明日起,每日這個時辰,下官會攜人來取藥水,請姑娘早些準備,不要耽誤了時辰。”
“對了,等會兒姜夫人和令弟也會過來,姜姑娘準備一下,往後你這一戶,每月也要完成糧産。”
姜晚眼底有淡淡的不可置信,“啊?”
之前山崩那日,她本想去找弟弟來着,但沒有權限,不能騎馬,也不能離開營地,本想去找季凜幫忙,可找不着人,自己還病倒了,本想擺爛覺得人各有命吧。
但後面得知,季凜把人救回來了。
弟弟命大,在山崩時,那泥土沖下來的片刻,他鑽進了一個小洞穴,等到季凜帶人過去救援,才活了下來。
姜晚問,“這是季凜吩咐的?”
不是。
他這番安排,不是給她帶來了兩個麻煩嗎?
“對,這是将軍吩咐的,至于緣由嘛,你得自己去問了。”
“好吧。”姜晚微微撇嘴。
果然攤上他就沒啥好事兒!
不過,想到原主的親人要過來一起住,姜晚覺得這事真是棘手了。
如果季凜相信她是姜晚,那他肯定會以為她娘親知道這件事。
但如果他不相信,她和這兩個人住在一起,身份遲早會引起懷疑。
她這一身魔法,定然會暴露的。
早知道當初就該換個謊撒了。
他這一招,真是夠損的!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反正現在季凜需要她,即便身份暴露,她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兒,她又擡眸看向武珩,忽然發現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後。于是她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大人,也來一碗?”她挑眉詢問。
被發現心事的武珩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下子漲紅了臉,“這、這、這多不好。”
姜晚笑了笑,“等着。”
說罷,她轉身去廚房舀了滿滿一碗肉和蘿蔔端出來。
武珩的受寵若驚的表情有些誇張,“謝、多謝...”
“不用客氣,大人吃了再走吧。”說完,姜晚搬來一把凳子,放在他身旁。
武珩起初還有些腼腆不好意思,但見到姜晚回了屋子,立刻放開大吃起來。
他剛好也還沒吃飯,本是來農田巡視一番,順便帶句話給姜晚再回夥房吃飯的,哪知來了這兒,還能有這口福。
下午的天氣更加炎熱。
時幽打水上來時,武珩剛好吃完。
“姜姑娘,那明日再見了。”
姜晚拿着一個琉璃瓶從屋内出來,朝他擺了擺手。
時幽洗完碗後,人便消失了。
但姜晚知道,他一定在哪個涼快的地方待着。
武珩前腳剛走,單天驕的身影就出現了。
真是熱鬧。
“姜姑娘。”他懷中抱着一袋麻布包裹,不知道裝着什麼。
姜晚從屋内出來,“單公子?”
炊事區離醫帳不遠,那段時間她煉藥,基本每天都能遇見這個男人,但見面都聊不了兩句。
她太累了,幹完活隻想休息。
“今日沒在夥房看見你,問了阿凜,才知道你一早就搬走了。”單天驕走近了幾步,“給你的,慶賀你搬遷。”
姜晚摸了摸鼻子,其實隻是改建。
不過她懶得解釋,接過這袋子東西,開口道謝,“謝咯~”
拿到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才知道是米。
哇!
還是精米诶!
這可比平日吃的粟米要好上很多。
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精米啊,破費了。”
單天驕嘴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姜姑娘與我有救命之恩,這都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