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還要激動和滿足。
“我在等您願意和我見面的那天。”安芷汀輕輕道:“我們總要面對面約會吧?你喜歡我吧?您不想和我約會嗎?”
埃裡克低聲道,“我想。”他為她蓋好被子,握住她的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扣。
“等您完成演出之後,好嗎?”他終于鼓起勇氣,決定面對她的安安。
安芷汀笑道:“好,我等您。”
埃裡克溫和道:“乖孩子。”與她交握的十指慢慢收緊,他想長長久久的握住這雙手,再也不放開。
她喜歡他,對他有好感,那麼她也會對他有一點點憐憫之心吧?哪怕很微薄,那也足夠了。
如果她害怕他的臉,他可以在她面前永遠戴着面具,不再摘下來。
他會親吻她的每一根手指,每一根腳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她訴說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情話,唱最動聽的情歌。
如果她不願意留在他身邊,他會用特殊手段把她囚禁起來,讓她再也離不開那座黑色的地下幽宮……她會成為他的女人,他美麗的蝴蝶。
他不會傷害她,反而會對她更好……她将擁有最好的吃穿用度,金錢方面的任何需要,他都樂于滿足她……要知道他從來都不缺錢,他的錢多到他揮霍不完……他可以把他的财富都交給她,讓她掌控。
她的安安,他會把他的一切都奉獻給她。
“睡吧,安安。”
埃裡克一如既往哄着安芷汀入眠,隻要他在旁邊,安芷汀總是能夠很快的進入夢鄉,她對他毫不設防,絕對信任。但她不知道的是,埃裡克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諱莫如深,充斥着濃濃的占有欲。
……
安芷汀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裡,她來到了奧林匹斯聖山。
她穿着克裡特式裹身長袍,野橄榄枝編就的花冠壓住鬓角的碎發。
帶着銀月冕冠的女神對她說,她是被命運紡車選中的祭品,将被送往冥界獻祭給夜魔。
女神大手一揮,她摔進了由黑暗織就的大網中。
冥界地宮的甬道陰冷、潮濕,幽深,但時不時會有輕柔的曲調響起,她被那聲音蠱惑來到一處祭台前。
黑暗中影子直勾勾盯着她很久,在她踏上祭台的那一刻,所有燭火全部熄滅,黑影竄動,從高處落下……
一身漆黑的夜魔唱着歡愉的曲調,引誘道:“您屬于我。”
她不自覺的回複:“我屬于您。”
那聲音繼續說:“為我獻身。”
她被那歌聲催眠着,完全失去了自我,身體的異常反應強烈到可怕,令她不自覺的想離他更近一些。
她聽到自己說:“為您獻身。”
随後,熱浪席卷了她,她被動承受灼熱的影子彌漫在她的身體上,她四肢僵硬不能動彈,每當有反抗的念頭,她就會聽見那道能催眠她意識的歌聲。
她害怕極了,拼命求饒,朦胧間她淚眼婆娑的祈求道:“夜魔先生,請您别……别吃我。”
誰料夜魔輕笑:“那怎麼行呢?”
于是,她的嘴唇被“吃”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差點讓她失去呼吸——胸腔裡所有的空氣都要被他抽走了,她拼命呼吸,卻怎麼也招架不住夜魔越來越兇狠的“進食”,直到最後……她實在不行了,啜泣出聲,身上的禁锢才稍稍松了一些。
“哎……”黑暗中傳來一聲輕歎。
埃裡克把安芷汀的睡裙吊帶拉回到她的肩膀上,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她的圓潤肩頭,他很想再一次親吻她。
但他不敢了,因為她哭了……在睡夢中哭的氣喘籲籲,非常傷心。
難道是夢到了獻身魔鬼嗎?不然她為什麼嘴裡念叨着諸如“惡魔”、“獻身”之類的詞語?
噢……看來他就是她夢中的那隻惡魔吧?
埃裡克的想法悲觀又扭曲,沙啞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歉意:“抱歉,安安。”
她睡得不太好,他已經沒有“打擾”她了,但她似乎依然陷在夢靥之中,一直說着“不要”,“求您”,“放過我”之類的話。
埃裡克歎了口氣,哼起了莫紮特《小夜曲》中的一段舒緩的樂章。
輕柔的,充滿虔誠愛意的曲調讓她立刻就放松下來……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靠攏。
她咂了咂嘴,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放在她心口。
過了一會兒,她的動作變成了用兩條光溜溜的胳膊抱住他的小手臂……這讓坐在床邊的埃裡克,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
又過了一會兒,她放開了他的手臂,但卻摸上了他的大腿,埃裡克一瞬間就僵硬了,他絲毫不敢動,緊張到無法呼吸,他任由她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摸來摸去——最後,她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姿勢,心滿意足的把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